“这里。”
谢楠在一旁朝我们挥手,我便朝着他的方向走去,而银竹收回了他的剑,也跟过来。
“你的武器呢?”这时候他却没头没脑问我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愣了一顺,不在意的回到:“本盟主不爱打打杀杀,用不着武器,再说,任何东西在我手里,都是伤人的利器,何须特地弄一把。”
顺便不忘吹嘘一下自己,从腰间拿出一把折扇,啪的打开:“什么武器能比得过扇子的帅?”
银竹:“花里胡哨。”
谢楠:“师傅真自恋。”
谢楠叫我们来看的是一间伫立在楼梯间的小门,着楼梯贴着墙面,留出的一个拐角空隙,与黑暗融为一体,因此很难发现,倒是谢楠够仔细,这么隐蔽他都能看到。
“你怎么发现的?”可是里面如此之黑,我们进去哪里看得见?虽然习武者的听觉与触觉都很灵敏,可我到底还是觉得没有安全感。
谢楠在门上摸索了一下,微微笑到:“我四下里看了下,地面都是灰尘,被我们踩出好几处脚印,可唯独这边我们没来过却有脚印指向了这边,我就觉得好奇,过来看就看到这尚门啦。”
说着啪嗒一声,那尚隐蔽又紧锁着的门就打开了,我顺势回头看了一眼,整个二楼走廊都没有窗,唯有敞开的房间里透出些微弱的光芒来。
滋啦一声,一簇小火苗在黑暗中燃起,一股淡淡的桐油味冲散了难闻的腥臭味。
我颇为震惊:“你居然带着火折子?!”
谢楠骄傲的拍拍自己腰间的小包:“那可不,我随身带着好多东西呢,都是日常用得到的东西。”
说着起先走进了门内。
火折子的光线虽然微弱,可在极度的灰暗里照亮了一小片天地。
我跟在谢楠身后,银竹负责断后,他极为不放心我的武功。
我分明只是不想打架,并不是我打不过他好吗?这人真是太看不起人了。
原本我以为这尚小门只是一间小小的杂物间,没想到它还挺长,一路笔直的穿过去,拐了一个弯后,又遇见了一尚门。
谢楠停下,我也跟着停下。
他摸索了下那个门,从包里掏出一只小钳子,在门上扒拉了一下,那门就开了。
我看着他那个明明不大的小包,竟装得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只见他把钳子对折,然后变成小小的一个,放回了包里。
“我进去了。”
谢楠走了进去。
我也跟了进去。
一进了那道门,视野就变得宽阔了。
竟是一间布置得极雅致的屋子,桌木摆设都十分有意见,左面墙上挂着一副山水图,看那笔迹我似乎在那儿见过。
画下有一小个木台子,摆着文房四宝和一株刚采栽回来的秋荷,开得极娇艳,花尖上浅浅的粉像女子脸上的红晕。
右边是窗,正敞开着,可看到外头雨淅淅沥沥,打在碧翠的芭蕉叶上。
床边备了小桌,上头一套青绿色的茶具同墙上的画交辉相应,让我都想坐在那里,煮一壶热茶,看雨打芭蕉。
一个拱门过后,就是床铺了,小宁子真安睡上头,珠花发髻都解了去,长长的青丝被压在背下,不听话的有几缕落到了床边。
他衣裳半解,露出如雪般的肌肤,锁骨纤细流畅,让人想上去咬上一口。
而确实也有人咬上去了,红红的齿印象一朵雪地里盛开的梅花。
“嘘,别吵,美人儿在睡觉。”
身后突然响起说话声,在我和银竹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竟无声无息出现在了我的身旁。
“什么人?!”
我立刻转身,就见一个衣袂翩翩的男子立在那副山水图前,摆弄着那只采回来带着露水的秋荷。
明黄色的衣,扎着个高马尾,用一根银冠绑着明黄色的流梳宫绦。
“谢小公子,美人儿心系谢小公子,我圆他一个美梦而已。”
那人应声转过头来,面相着我们,一模一样谢楠的脸,只是比起谢楠稍显大了一些。
可的的确确是谢楠的脸。
“呀!好精巧的人皮面具!”谢楠不觉得奇怪,反而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那个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都是什么时候了还欣赏人皮面具!”我吐槽。
那人朝他笑笑,一模一样的阳光气,带着意气风发的自信。
“谢小公子好眼力,即能找到这儿来。”
“过奖过奖,只是这位公子真是有雅趣,竟连家父的拙作都能看上。”谢楠也同样笑了,我顿时觉得有两个太阳在眼前光芒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