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是小宁子唤我起床才对的,自从主进千宅后,他已经迷失了自己,分不清谁才是他的主子了。
这个混账奴才!
“你进来。”
我把门外的小司唤进了屋。
他恭恭敬敬的走到我面前来,低垂着脸:“夫人有何吩咐?”
原本大好的心情,被他一句夫人喊得我心口堵:“会不会说话?不知道我是当今武林盟主了吗?”
那小司淡定的站在那里,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骨子里却很倔强,不,应该也不算倔强,而是他们只听从千重一的命令。
至于我,只是门面上的家主夫人罢了。
“杵在那儿做什么?过来帮我更衣。”
见他站着不动,我喊了一声。
他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过来,帮我把腰带系上。
我就纳闷了,衣服我都穿上了,让他系个腰带怎么就那么为难。
离得近了,我这才发现他面生得很,估摸是近些日子新进的随从。
“那姑娘现在何处?”
腰带系上后,我问他。
“夫人请随我来……”
他起先走在前头,我跟在后面,自从我住进这院里,伺候的人都是从前便追随在千重一身边的老仆,也不知何时给我换上的。
“你叫什么名字?”
其余也没人随身伺候了,不说我是他夫人吗?怎的如此这番苛待于我?
小司只顾着低头走着,不回我的话。
今日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一阵又一阵的风吹得我衣摆袖子鼓鼓囊囊,怕是要下雨。
走到一处狭小的厢房前,门前守着两个我面熟的家丁,他们见了我笑嘻嘻的打了招呼,就在一旁守着。
那个我问了名字却装听不见的小司将门打开,昨日的姑娘就跪坐在屋子中间,小脸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起皮,想来是一宿都没好好休息好好吃饭。
我也懒得去唤那个小司,自己拉了把椅子在她面前坐下,上下打量了她:“姑娘为何不吃不喝?”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眼里尽是不屑:“要杀要剐请公子快些,将小女子关在此处算什么?”
我无语,什么叫要杀要剐?合着我救她出来是要将她吃了吗?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可现下我身无分文,偷藏的金子也被千重一收了去,只说日后要钱同他报备,这真是让我窘迫不已,身为一代绝世高手,竟沦落到向人要钱的地步。
我将手中一把折扇啪的打开,扇着无用的风,思忖着该如何安置她才好。
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好去处,我掏了掏身上,便把今儿个随手挂在腰间的玉绝解了下来,递给她:“我虽然不懂玉,但也瞧着这玉值不少钱,你拿去典当了便回家去吧,本盟……本大爷救你就是不想你沦落风尘,没别的意思,你要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玉是给你了,你爱咋咋地,我出了千家大院的门,我可就管不着了。”
没想到她居然一巴掌甩开了我的手,那玉飞了出去,落在了地上。
她笑了,嘴唇扯动中撕裂开来,流出殷红的血液来:“你们这些自视甚高,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人,把我当成什么了?”
我正愣神这姑娘当真是油盐不进时,一抹身影冲了进来,抬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