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宝如这么多年早就折腾的再也没有心力,只想求死。
这次她终于如愿,可却挣扎不休,“不,不,我不想死啊。”
“宋恒越,你这个魔鬼,你才该死。”
宋恒越没说话,只吩咐云电。
“杀了她。”
他看着血沾染了罗盘,轻轻地回首,像是看到了什么人一样,轻言细语。
“书仪,你会高兴吗?”
“对不起,这才是开始,等过一段时日,我会亲自向你赔罪的。”
确实如他们所说,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所有的决定都是他自己做的。
最该死的就是他。
如今明宣已经到了年纪,他也该去他该去的地方了。
宋恒越看着与家人告别的士兵将士们,把目光转向城外的长野,他的心跟冬天的长野一样荒凉。
许久之后,他看到几个熟悉的身影骑马越过队伍渐渐地没入城中。
那是淮阴侯府父王三人。
“爹,真的不用送他下地狱吗?”
沈观棋回头遥望了一下长长的队伍里的人,口中恨意不减。
淮阴侯冷哼一声,“你以为他又活得了多久,不用脏了我们的手。”
沈听琴有些气怒,“他这些年搞东搞西,若不是没有犯到咱们跟前,我早就让人结果了他。”
让他们这些年一直把妹妹的墓碑严密地保护起来,就连两个孩子都不得自由。
就害怕他发疯做了蠢事。
“哼,若不是庆王妃是个好人……”
淮阴侯回头,风雪中长长的队伍开拔,他一向威严的面孔阴冷了下来。
“千里断肠散最是适合他这种爱折腾的人。”
“明年会是一个好春天,我的书仪一定会大仇得报。”
说罢,他打马离去。
北境的春天仍然如同寒冬,四月已经过了大半,仍然飘着细雪。
“世子,您要撑住啊,小公子刚刚才承袭世子之位,您还要替他顶一片天呢。”
宋恒越眼神涣散,胸前一把长枪刺入,他不断地吐出鲜血。
混乱杂乱的思绪中他回想着这些年他的幻梦,那些梦境真实不已,他亲眼看着另外一个沈书仪拒绝自己,恨自己。
最开始他本以为是他所有的祈求有了回应,哪怕沈书仪恨他,只要活着就好。
可最后他才慢慢明白,他这一生一世再也无法挽回任何,沈书仪早早就就死了。
死在了自己没有回头的那一天。
死在了他的轻忽和不负责任中。
甚至是死在了沈书仪最恨宋恒越的那一天。
“书仪……”
他要死了,以后永永远远也不会再打扰她了。
他希望沈书仪世世安康,永世欢乐,再也不见宋恒越。
他只能给沈书仪带来伤害和痛苦,甚至丢掉了性命。
神啊,你若有眼,那就让沈书仪永生永世都与宋恒越无缘,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