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世子为了你,当众砍了万氏的手臂,虽然明面上不许传播,可是私下却传的到处都是。”
“后来这荣阳伯父府干脆就消失了,可见我们众人之中只有你过的过的最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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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势地位可真是个好东西。
沈书仪瞅她一眼,有点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是他的妻子,这是他应该做的。”
“至于荣阳伯府,既然招惹了我就应该知道后果的,我外祖母祖母都在京中,又怎么可能让我白白受欺负。”
“母妃对我更是疼爱,也见不得有人对我不利。”
她现在的生活是她最喜欢的,每日做着自己高兴的事儿,任何喜怒哀乐全由自己,再也不是因为别人。
周扶茵笑看他,“你是把世子的作用全部抹除了呀?不过也是,比起庆王妃,他确实做得不够。”
庆王妃这个婆婆,可以说满京都的媳妇谁不喜欢呢,谁不想有这么一个婆婆呢。
对于沈书仪那可真是羡慕嫉妒。
毕竟夫君好坏都是那个模样,可是婆婆好那就是真的好。
“母妃对我自是没有二话的,从最开始到现在我在庆王府没有受过一点委屈。”
一进门就独掌大权,一年的时间就在庆王妃和庆王的刻意放任和支持之下掌握了庆王府所有的产业。
就连宋恒越自己的那些产业最开始也被庆王妃全部交代给了沈书仪。
别的婆婆都塞小妾,可庆王妃从来都没曾提过,甚至告诉她庆王府永远不会出现小妾,让她放心。
若说这段婚姻给沈书仪带来了什么,她会毫不犹豫地说是庆王妃和明宣。
一个如同她另一个母亲,一个是她血脉的延伸。
“至于世子………”
说到宋恒越她停顿了一瞬,又说,“我们两人现在就是相敬如宾,互相尊重,互不干扰。”
前几年宋恒越还时不时的做些事让她心烦,可这一年多以来,宋恒越再也没有做过任何事让她操心。
也不像曾经一样恨不得日日黏在她身边,她能经常看到他,却不会被他打扰。
再也不会听他提起任何让她心绪不宁的东西,也不会感受到他那突兀的爱意。
但生活的方方面面又都有宋恒越的痕迹,他做到了自己身为世子和父亲的责任。
“我很喜欢这样,做任何事都由自己。”
沈书仪几人相视一笑,“这样很好不是吗。”
她们每一个人都是真正的自由。
崔兰溪有自己的感情,也有自己的生活,不曾失去爱人的能力,只是更加享受自己的生活。
周扶茵手上有靠自己拥有喜欢的一切,她悠然自信,抛去了曾经的卑微渺小。
唐知简虽然寄情山水,可那也是她之所向,找到了真正的志向,开始往新的方向迈步。
金秋笛爽朗真诚,她信奉自己,所有的一切不爽一拳到位,再无心思残留。
沈书仪自己荣华富贵尽享,得真我,明自己,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月色已上,几人才从温泉中出来。
褪去疲乏,也有心思对酒当歌,一夜过后,沈书仪抚着自己的额头,有些难受。
“还是太放纵了些。”
不过高兴就行。
蔷薇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给沈书仪洗漱过后,百合又给她递了一盏牛乳。
“世子妃快喝了解解酒气。”
沈书仪端起一饮而尽,“让厨房准备早膳吧,都按照她们的口味去准备。”
谷雨刚刚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我早就去吩咐了。”
她在沈书仪身边多年了,也非常了解崔兰溪几人的口味。
“今儿去周边玩玩,让人准备好轿子。”
她们自己带来的马车太大了,不适合去田野游玩。
“哎,知道了。”
谷雨赶紧应下,又不自觉地走到包裹边给沈书仪找出衣裳。
“世子妃,来,您试试这件。”
看着她动作自然的模样,沈书仪无奈轻笑,“你啊,去忙你的事儿吧,这儿有蔷薇百合她们。”
谷雨看着被抢了活儿的蔷薇一眼,轻轻拍了拍脑袋,“看我,习惯了。”
不过她也不放在心上,照例伺候了沈书仪穿衣,才走了出去。
刚过了除夕,这周边的景色有些黯淡,不过几人还是很高兴。
搭起帐篷,各有各的活忙。
沈书仪最擅长的除了舞还有书法,唐知简作了一首好诗,沈书仪就帮她抄录在纸上。
崔兰溪一如既往的找了个地方安静作画。
周扶茵独爱琴,此刻琴音铮铮,金秋笛的拳头也铮然有力。
各有各的消磨,却显得安稳和乐。
“好诗好字,书仪多写几副,等我回去了镶好挂墙上。”
金秋笛打完一套拳法,悠悠然地走过来,她只是不爱这些,但不是不会欣赏。
不然的话怎么跟这几人能玩在一起。
沈书仪点头,“好,我知道了。”
不过是多写几副字的事,她素手轻描,口中赞叹着,“知简这几年游山玩水后大有长进,这诗更有灵气了。”
知己相聚不多时,便胜却人间无数,第二日一大早,几人就收拾着回京都了。
刚到城门口,还没来得及进城,就有飞马急报,“北境急报,前方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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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赶紧调转车头,让出路,沈书仪一把掀开帘子,看着飞马和信使直奔城门。
“北境急报?”
怕不会让明宣说中了吧。
“拿我们牌子,走。”
此刻她也没有心情排队了,谷雨点头,接过沈书仪递过来的牌子,往前面一漾,很快庆王府的马车就进了城门。
沈书仪撑着额头,“加快速度回府。”
比起她,庆王妃会更加着急,北境不只有宋恒越在,还有庆王妃的父亲兄长侄儿。
马车刚刚停下,沈书仪就冲了下来,直奔正房而去。
“母妃……”
庆王和庆王妃放下茶杯回头,“书仪回来了。”
看着她脸上着急担忧的模样,庆王妃突然有点不好的预感,“怎么了书仪?”
沈书仪也赶紧调整了脸色,她也不知实情,不能把猜测的情绪带给庆王妃。
“父王母妃,刚刚我在城门口遇到了飞马急报,北境来的,怕是北境起了战事。”
庆王一下子站了起来,又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庆王妃,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阿烟你别着急,我去打探打探。”
说罢,庆王就径直出了门,沈书仪走到有些恍然的庆王妃旁边。
“母妃不要担心,就算真起了战事,我相信外祖父他们也是有安排的,更何况外祖父和舅父本就是疆场老将,常年驻守北境,和金国是老对头了,你看,他们什么时候吃过亏。”
庆王妃呼出一口气,“我都明白。”
可还是止不住的担忧啊。
“早先皇上下旨让阿恒去替他父王的时候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了。”
庆王刚刚回来的时候,她就知道庆王今年身体不太好了,不然也不至于让阿恒去。
“书仪,你快让人去准备些粮草金银。”
战时粮草最不容易有失,哪怕朝廷会安排,她也想要尽一份力。
“哎,母妃放心,我这就去安排,您可千万不要多想。”
果不其然是北境起了战事,一个时辰后庆王回到了府里。
“金国在除夕那日突袭边境,现在已经打起来了,岳父坐镇中军,舅兄,云望,阿恒为三路前锋,现在已经在反攻了。”
说罢庆王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偏偏我回了京都,不然也能为国效力。”
庆王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若是想去,我这就给你收拾行装。”
庆王有点头疼的看了庆王妃一眼,“阿烟,战事一起,我又如何坐的住。”
他在北境待了将近二十年,又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呢。
更何况那里还有阿恒,还有岳父等。
庆王妃揉揉额头,“别说了,你现在就在家待着,若是真需要你,皇上下了旨意,我也不会拦你。”
一家人都在战场上算怎么回事。
说完庆王妃就径直回了卧室,只透过门传出一句话。
“你去安排一下粮草运输吧。”
明月居,沈书仪整理好所有账册,看向沈诚,“这些东西全部都要送到北境,我不放心别人,你要亲自带队押送,人我会给你配齐。”
沈诚拱手,“世子妃放心,沈诚竭尽所能也会护送粮草到达北境。”
“送到你就立马返回。”
沈诚没有武功,万万不能留在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