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她早就已经失望够了,不抱任何的期盼,她已经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这个侄儿已经烂到了地里。
偏执无理,懦弱无本事。
许怀敬呵呵两声,“我有做错什么?许家军没了怪我吗,父亲和哥哥战死疆场,圣上当然对我们家没有了信任。”
见他还在怪罪别人,甚至是怪上了已逝的哥哥和侄儿,许含章摇头。
“你可真是无用。”
话音平稳,手上的动作快速如疾风,一鞭子狠狠地甩在许怀敬身上。
“这一鞭子是打你失了我许氏风骨。”
“啪。”
“这一鞭是打你不敬父兄。”
“啪。”
“这一鞭是打你败坏云阳侯府。”
“啪。”
“这一鞭是打你死不悔改。”
“啪。”
“这一鞭是打你为父不慈。”
许含章把鞭子放进刚刚的盒子,转头看着痛哭嚎涕的许怀敬和门口那几个想要进来却又没有勇气的人。
“这五鞭是我许含章代替列祖列宗给你的教训,许怀敬,做人做事我不求你稳重,我只求你当个人,你若是当不好人,也最好像野兽那样当好一个父亲。”
“凛然是我们许家唯一一个有本事的人,我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毁了他。”
这句话是对着门口肥胖痴呆的大侄孙和侄儿媳妇说的。
“若是谁在敢起坏心思,哼……”
走到祠堂门口,看着丈夫伸过来手,许含章搭上,一步步的往外走。
要走出院子时她回头。
“许怀敬,你知道为什么你的大儿子至今只是个虚的世子吗?”
“是因为你这个云阳侯就是个虚的,当初兄长战死前,曾经上奏圣上,云阳侯府由我继承。”
“你这般不争气,我自然不介意当当这个云阳侯。”
她当初嫁给了夫君,云阳侯又是她的娘家,她自然不可能跟侄儿争这个侯位。
她不后悔这个决定,因为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可她也绝不会放任许怀敬败坏云阳侯府。
放下大雷,任由整个院子的人石化惊恐痛哭,许含章对着赶来的几个孙儿笑了笑。
“走吧,回家吧。”
沈书仪露出笑容,“祖母祖父,我们回家吧。”
沈听琴赶紧凑上去扶住祖父,感受着祖父粗壮有力的臂膀和奇怪的面容,他笑容灿烂放开。
许凛然赶来时就看到沈书仪扶着许含章,沈听琴亦步亦趋的跟在老淮阴侯后面。
“侄孙拜见姑奶奶和姑爷爷。”
“起来吧,凛然,好些日子不见了,你还是跟曾经一样。”
许含章叹了一口气。“你说你搬出去了,你不想纠缠那就更应该好好的为朝廷做事。”
这个世界上只有权势可以做成任何一切事儿。
走出云阳侯府,许含章再次回头看。
“也许云阳侯府也该变一变了。”
父亲和哥哥也许想看到的就是她想的那样吧。
名不正言不顺的云阳侯府也该迎来它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