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家世子又带着满身冷意回到书房,云电默默的抬头看了一眼昏暗的天空。
心中叹了一声。
他就知道。
风雷手上提着一桶水灰溜溜的回到了书房,幽怨的看了一眼云电。
云电心虚的移开眼睛,走进书房。
“世子,今儿世子妃去玄清观,就是拜了拜神,又去了后面的院子,没让人跟,不过应该是许愿吧,我看那儿有许多许愿树。”
“世子妃好像是挂了一个荷包上去。”
宋恒越眼睛一闪,“荷包?”
“什么样的?”
云电回忆了好一会儿,“没看清,不过像是一个粉白色的。”
听到这个答案,宋恒越莫名觉得心慌,“还有呢?”
云电低头,便说出一句。
“世子妃那棵树下待了好一会儿,出来的时候眼眶通红,像是哭过。”
谷雨白露等还狠狠的瞪了他几眼,明明他什么都没干。
宋恒越一向挺得板直的背一软,靠在身后的椅背上,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哭了?”
怎么会哭呢。
越想越心慌,宋恒越突然坐起来。
“风雷,以前我生辰的时候世子妃送的荷包在哪里?”
他从来不带荷包的,毕竟他也是将领,身上不太可能出现花里胡哨的东西。
而且荷包里面都是装满了各种香料香草,他更不可能用了。
所以前面他收到沈书仪送的两个荷包,都是让风雷好好收起来放着。
等不及风雷去找。
他径直站起来,“带我一起去。”
他直觉里面会有一些东西。
最后宋恒越抱着一个盒子回到了榻上,轻轻地打开这个上面已经有浅浅一层灰尘的盒子。
里面放着沈书仪送他的所有东西。
他的生辰是十月初九,三年前的十月初九,沈书仪已经跟他订婚。
她托人送了一个头冠。
之后的两年,又送了一个发簪,还有一个腰带。
如今仔细看来,那些东西好像都是沈书仪自己亲手做的,外面根本没有这个样式。
他心情复杂。
看着里面的两个荷包他手一颤。
最后还是轻轻的打开了那两个绣满栀子的荷包。
看着里面满满的香草干花,又看着里面的那一块红布。
那是一块只有手指长的柔软红布,上面绣着字。
第一块红布上绣着。
“愿夫君与书仪同心同德,琴瑟和鸣。”
第二块红布上绣着。
“愿夫君与书仪怜我怜卿,风月常新。”
宋恒越把那两块柔软的红布紧紧的攥在心口,眼神流露出感动,难过,还有错过这一切的不甘。
他都知道的,沈书仪对他向来情深。
从他们成亲那日,他掀开她的红盖头,看到她满目欣喜柔光就知道。
可他当时无法回应,只觉如同平常夫妻那般相处便好。
原本还觉得麻烦,可是婚后沈书仪虽然有时粘人,但也很有分寸,他也就把心思放在了建功立业上。
而她从未变过,连自己的生辰许愿都是同他有关,甚至把心意藏在荷包内送与他。
可他从来没有察觉。
又想到了今年并没有得到荷包,宋恒越血色尽失。
“风雷,备马。”
他一定要去看看今年的那个荷包里面有什么,。
而且云电说她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