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宜修冷笑一声：“不然呢？当初是你在太后面前信誓旦旦保证，等我顺利生下皇子，就下旨册封为皇后，结果我怀胎不到八个月，你就和我姐姐搞上了，还将本该属于我的后位送给她，是你给了我希望又让我绝望，是你让我为人母亲却又承受丧子之痛，如今落得如此地步，那是你的报应。”

玄凌张口结舌，无法反驳。

那时候，他的确答应宜修，等她生下皇子，皇后之位就是她的。

朱柔则的出现，让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疯狂，让他忘记一切，不管不顾，抢夺臣妻。

他以嫡庶有别，强迫宜修放弃后位。

浑然忘了，自己也是庶出。

在这男尊女卑的世道，庶子很苦，庶女只会更苦。

他明明懂得，也是过来人，却依旧以庶出为由，将宜修所有的一切夺走。

朱宜修摸了摸大红龙袍上的十二章图纹，笑吟吟道：“当不成皇后，朕就自己上位当皇帝，瞧瞧这一身，由上好的缂丝缎裁成，穿在身上可真舒服啊！玄凌，要是大周列祖列宗有灵，知道江山从你这里断送，怕是要掀开棺材板，打死你这个昏庸无能的不孝子孙。”

她猛地伸手，一把掐住玄凌的下巴：“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从现在开始，我也要让你尝尝，什么是从天堂坠入地狱的绝望。”

玄凌听到这里，知道无可挽回，面目狰狞，疯狂咆哮：“朱宜修，你这个毒妇，士可杀不可辱，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朱宜修目光青楼，嘴角有着说不尽的嘲讽：“像你这样的腌臜玩意，杀了你，只会脏了朕的手，朕不让你死，还要留你在宫中，从这一刻起，后宫就是你的地狱，朕会让你受尽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罢，她便让人将玄凌叉了出去，跟着又让人将朱柔则的尸体丢去乱葬岗埋了。

翌日，大雨初晴。

剪秋以宜安郡主的身份入宫给朱宜修请安。

朱宜修请她仪元殿喝上好的陈年普洱。

剪秋喝了两口茶，笑道：“喝了这么多年的粗茶，一下换成上好的普洱，倒有些喝不惯呢。”

朱宜修呵呵笑着：“多喝几次，也就习惯了。”

剪秋含笑点头：“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从苦日子过渡到好日子，总是更容易一些，就是不知道废帝从九五之尊堕落成亡国罪奴，能不能熬得住？”

说着，掩唇轻笑，笑容中充满了幸灾乐祸与快意。

朱宜修妩媚一笑：“熬不住也得熬，这路是他自己选的，跪着也得走完。”

剪秋脸上浮现厌恶之色：“可恨这朱柔则，竟被他给一剑刺死了，死得那么痛快，真是便宜她了。女皇陛下真是太宽仁了，居然赏她全尸进乱葬岗埋了，要是换做是我，定让她五马分尸，尸体丢去喂狗，让她死了都没人祭祀。”

朱宜修清冷道：“她死在最爱她男人手中，一尸两命，也算是遭了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