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锦道：“是我强词夺理，还是你仗势欺人，敢做不敢当，在场众人心里都清楚得很。”

“就因为你是青丘的帝姬，就因你父亲是狐帝，你一家子都是上神，所以你无论闯出什么祸来，都有人兜底收场，”

“而我父母双亡，族人尽绝，无依无靠，所以我稍稍报复你一下，要了你一双眼睛，就是罪孽深重，万死难赎。”

“哼，既然苍天无眼，不肯给我素锦族一个公道，那我就用自己的力量来报仇。”

白浅气得浑身发颤，却依旧振振有词道：“当年阵法图是被玄女盗走的，又不是我拿给她的，我怎么能想到玄女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导致瑶光上神战死、素锦族全灭，纯属无心之失，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凭什么把罪责扣在我头上？”

素锦一听，愠怒难掩：“你一句‘无心之失’，就害死了我族几万条生命，就想这样轻描淡写地一笔勾销吗？恶行论迹不论心，错就是错，本来我还在想着，你要是勇于承认错误，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一些，如今看来，倒是大可不必了。”

她目光一一扫过狐帝、狐后、白奕、白玄等人，阴笑道：“等会儿把你的父母、哥哥全杀光，我也跟你说一句‘无心之失’，希望那个时候，你也能大度原谅我，不要跟我计较才好。”

白浅被怼得哑口无言，气得脸都绿了。

人群中，走出了夜华之母乐胥。

乐胥恨恨看着素锦：“当年你父母族人全部战死，天君怜你年幼无辜，实在可怜，便收养了你，这么多年来，我厚待于你，将你当成亲生女儿一样，你怎么能恩将仇报，纵容下属杀死我的夫君？你……你简直丧心病狂……”

央错的死，让乐胥对素锦恨之欲死，怨愤之极。

“厚待于我？”

素锦呵呵笑了：“我父母族人虽全部战死，但作为遗孤的我，依旧可以继承整个素锦族，天君表面假仁假义，说要厚待遗孤，却也只给了一个所谓的公主头衔，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在九重天生活，我名义上是公主，实际地位连得脸的女君、仙娥都不如，受尽冷眼和奚落。”

“夜华带着历劫下凡、化名素素的白浅上天时，你十分看不起她，不愿她做你的儿媳，却看出夜华对她用情极深，如果出面棒打鸳鸯，只怕会招致怨恨。”

“你为了不影响与夜华的母子之情，便拿我当枪使，我对白浅的种种诬陷，背后都是你在纵容煽动，结果坏人全让我当了，你倒是坐享其成。”

“好一个贤良淑德的大皇子妃，这样的道貌岸然、虚伪做作，与天君如出一辙，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乐胥气得一噎：“你——”

“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不成，别以为我不知道，天君收养我，只是看重了素锦族多年来征战四方缴获的战利品，拿住了我，就等于掌控了素锦族全部的资产，这样算计我，还敢指责我恩将仇报，到底谁更无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