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鱼，你快放了我，不然无妄大师不会放过你的。”
陆鱼手上抖了一下，陆嘉宝身体被抛空又落下，后脑勺重重砸在地上。
她气的破口大骂，“啊啊啊，贱种，你不得好死，爹若知道，也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陆鱼才不在乎陆羡怎么想，更不怕无妄，此刻她身体轻盈的不可思议。
只要以后多吸怨气煞气什么的，她相信，一定可以变的更强。
“即使本将军知道，也只会说她做的不够狠。”
突兀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陆鱼停下脚步看向声音来处。
角落里一道身影走了出来。
刚才太欢快没注意这里有人，这会即使黑暗，有了神识的陆鱼，很清楚就看到来人是谁，不禁翻了个大白眼。
陆嘉宝虽然没看清人，但声音是熟悉的，她赶紧呼救，“爹，爹，我是嘉宝，快来救我！”
陆羡看都没看一眼陆嘉宝，目光直直盯着陆鱼，“爹不会帮她，爹知道她不是嘉宝。”
陆鱼淡淡哦了一声，然后目光就看向跟在陆羡身后出来的顾鸿，见他抱着一个人彘尸体很是惊讶。
她什么也没问，能让他抱着的一定是他的家人，何必去戳他伤口。
“怎么一会不见，你就变成破烂了？”
说着丢了一个小瓶子给他，“喝了！”
顾鸿接过就一口灌下，下肚就感觉到这东西不同之处，“谢谢陆小姐。”
陆鱼不在意摆摆手，又看向他身后陆陆续续走出来的人，“他们是谁？”
“是我顾家一脉的人。”
陆鱼点点头，她看的出来这些人都受伤严重，甚至还中了毒，不过她才不会去救治。
顾家可是和祖父作对的，没出手打死他们都算好的了。
“你看起来还有事没做完，就不打扰了。”
顾鸿看了眼呆滞的陆羡点点头，“等办完事，在下会去约定好的地方等你。”
看到陆鱼要走，陆嘉宝扯着嗓子喊陆羡，“爹爹，你救我，你如果不救我，娘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陆羡满眼恨意看向陆嘉宝，“你以为本将军会在乎她的原谅？”
“你该死！刘玉珠同样该死！”
陆嘉宝傻眼了，怎么回事，女主娘亲不是他的最爱？就算瘫痪十几年，也一直无微不至照顾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不光对她狠心，对女主娘亲也如此。
“不，爹，你不能这样对我，也不能这样对娘亲。”
“你该爱她，拿生命去爱她。”
“啊啊啊，爹你为什么要变，不该是这样的，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陆鱼嗤笑一声，拖着陆嘉宝就走，任由她叫唤，虽然挺吵，但看她无助又恐惧，心里就好开心。
陆羡看着那逐渐消失的背影，脸上都是温柔笑意。
他的小鱼儿活蹦乱跳的，真好！
她不理他，他难过，但不伤心，因为这都是他该受的。
很多人都需要对她赎罪，而需要赎罪的人中，也有他。
自从知道前世之事后，他无数次后悔，无数次自问，为何会对小鱼儿的遭遇视而不见，为何要包庇刘玉珠母女和母亲。
因为爱？
可是在他知道母亲和刘玉珠所做一切后，他就毫不留情抛弃了。
所以也不是因为爱。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
左思右想，大概是他天生就是个卑劣之人。
不然也不会在明知闻氏多次下毒害大哥二哥的情况下，还想着一家和睦，次次去求情。
在明知刘玉珠和闻氏想将秦殊丢乱葬岗后，依旧下不了狠心做出处罚。
在明知无妄对爹对陆家做了那么多过分事之后，他还因为无妄对那个假嘉宝的特殊而放下芥蒂。
他犯下的错，实在太多了！
不求原谅，只求死后入十八层地狱接受惩罚，亦或者灰飞烟灭，像他这样卑劣的灵魂，最好来世也不要有。
“陆将军，我们要赶紧离开了。”顾鸿走到他身侧说道。
陆羡收回目光，点头，“跟本将军走。”
*
正辕书院，张北柯刚开始上课就发呆，陆清风师兄弟两人也没有去打扰他，就知道他肯定是神游了出去。
直到一个时辰后，张北柯身子晃了晃，九炙和陆清风两人脸色一变，快速冲到讲台前扶住他。
将他扶着坐下，陆清风才开口问道：“先生，您受伤了？”
张北柯‘嗯’了一声，又摆摆手，“没多大事，就是转化了一些东西而已。”
“是关于二姐姐的？”
张北柯透过窗户看向外面，“你二姐姐吸收了皇宫上方的怨气。”
陆清风表情微变，“她失去神智了？”
“没有，她好的很。”张北柯挑眉，他也是很意外的，吸收这么大量的怨气，她居然半点都没有失去神智的迹象。
只不过，神智没问题，可她的身体却出现了问题，庞大的怨气会让她变强，但她的凡体却是无法承受住的。
身体毁了，也就代表她会死。
死了也就代表她会完全回到原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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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要改变现状，就绝不能让她死。
于是，他将那股怨气给转化成可以强化身体的东西。
只有等她身体脱离凡体，才能用那些怨气煞气来增加实力。
很期待活着的陆鱼变成那个超出五行外的异类。
如果到时她还保有神智，对冥界和九幽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
*
陆鱼一溜烟跑到了城外，天光已露鱼肚白，她将陆嘉宝挂在山里的一棵树上，又把她的上衣塞进裤子里扎紧，还有裤腿也给扎紧了。
陆嘉宝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嗓子一路也喊哑了，被挂起来，也没任何反抗。
只用一双含恨的眼睛看着陆鱼。
陆鱼叉腰看着她，脸上都是坏笑，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出现了一个罐子，里面装的是用夜来香汁水还有仙井水拌的动物内脏。
她打开罐子，手上又多了个竹夹子，小心从里面夹出一根猪大肠，然后挂在陆嘉宝脖子上。
又继续从罐子里夹出各类动物的内脏一点一点塞进她衣服里。
陆嘉宝感受着刺鼻的腥气和冰凉的触感，生出了无尽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