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放肆!”朱高炽气极,大喝一声,就想自报身份,阻止来人。
然而周德兴派给独子的贴身侍卫,自然是一等一的精兵强将。
这些人久经沙场,早就心志坚定,一旦接受任务,便是不管不顾,誓死完成。
听到呵斥声,没有丝毫反应,依旧朝着徐妙锦抓来。
朱英的眼底闪过一丝冷色,直立而起,抽身上前挡在徐妙锦的前方。
面对来人的一爪,朱英后发先至,闪电般的一脚,直接将其踹飞。
力道之大,来人被撞在甲板的木栏上,木栏崩碎,直接掉入秦淮河中。
另外两名侍卫见此,眼神中闪过狠厉,抽出腰间佩刀,左右欺上,显然已经动了杀心。
朱英认真下来。
来人俱是精兵,又有兵器在身,相互之间明显配合默契。
若是他一人也不担忧,就怕伤到了朱高炽和徐妙锦两人。
眼看一刀劈来,一刀接上,朱英抄起木椅,用作武器横档而上。
转眼间,夺下对方佩刀,刀把转手顶飞第二人,补上两脚,纷纷踹下甲板。
说时迟那时快,朱高炽还有些惊魂未定,徐妙锦初次见此阵仗,也是强装镇定。
短短几个呼吸,三名侍卫就被朱英干下楼船。
朱高炽见此,几步上前,迅速走到甲板旁边,看向下方花船,怒声呵斥道:
“吾乃燕王长子,陛下皇孙朱高炽,尔等何人,竟敢如此欺我,莫不是想要被诛满门。”
花船上的周骥,刚刚还洋洋得意,就等着美人归来。
下一刻就听到一阵打斗声,三名侍卫竟是被人直接干下甲板,掉入河中。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楼船上一个胖子气呼呼的出现,大喝传来。
周骥刚想发飙,以爹之名震慑来人。
就听到朱高炽话中的内容。
顿时,周骥背脊发冷,他没想到这般出师不利,直接撞到铁墙上去了。
“误会,误会啊,皇孙殿下,我是江夏侯之子周骥啊。没成想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
“皇孙恕罪,是我马尿喝多了,才犯下如此冒犯,还请皇孙看在我爹的面子上,饶过我这一次。”
周骥躬身长揖,嘴中不断讨好求饶,同时报出自己父亲名字。
“京师城中,目无法纪,纵人行凶,如此嚣张跋扈,给我等着。”朱高炽胸膛起伏不停,对着周骥呵斥过后。
直接转身不作搭理。
朱英在一旁冷冷的看着,没有说话。
冲撞皇孙,单单就这个罪名,有他好受。
朱元璋对于自己的子孙,想来都是极为护短,更别说还被他人冒犯了。
朱英一脚踢开挂在甲板上的船锚,不再搭理,吩咐船仆离开。
秦淮河上不好处理,便是明日,朱高炽到皇爷爷那里告上一状。
这浪荡子,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没想到今日竟是被这恶心人的玩意坏了兴致。”朱高炽过于肥胖,现在说话都有些喘气,气息未平。
“可惜江夏侯一世英雄,老来得子,却生出个这么坑爹的货色。”
朱英现在,也想起了周骥这人。
这家伙乃是明初第一坑爹,同时胆子也是天大。
便是没有朱高炽这档子事,后来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马尿,还跑到皇宫里去淫乱宫女。
最后朱元璋直接处死不说,其父周德兴,也被牵连赐死。
“今日也玩够了,出了这档子事,坏了雅兴,我等便早些回去算了。”朱高炽看着一片狼藉的甲板,不由说道。
朱英点点头,现在这个情况,显然大家都没了心情,干脆直接吩咐船仆掉头回去。
这时,朱英不过多看了一眼徐妙锦。
看到其面色沉静没有丝毫慌乱的模样,心中暗叹。
不愧是民间传闻,连永乐大帝想要娶为皇后,都可以拒绝的人。
单单就这份镇定,无愧于将门虎女。
徐妙锦看向朱英的眼神中,异彩连连。
刚才朱英出手,挡在她面前的那一瞬间,一股怦然心动的感觉,油然而生。
自古英雄惜美人,美人也爱英雄。
朱英的背影给徐妙锦一种厚重的安全感,这是徐妙锦从未感受过的。
那一瞬间的场景,深深的烙印在了徐妙锦的心里,再难忘记。
花船上,
相互沉默,寂静无声。
艺妓瑟瑟发抖,周骥神情慌张,常森面色阴沉。
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刚才说话的那人,可是燕王长子,陛下皇孙。
平白惹上了这等事情,谁还能有心情继续玩耍。
落水的三名侍卫,很快就爬上花船,早前被踹飞的侍卫,捂着胸口,在另外两名侍卫的搀扶下,朝着周骥单膝下跪。
嘴角鲜血不断溢出,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
周骥熟视无睹,此刻哪还有心思管这些侍卫。
无言中,船夫很快将花船靠岸,躲在船舱里不敢出声催促,生怕被迁怒。
常森沉默不语,直接上岸离开,也未跟周骥打招呼。
他带来的那名书生,对着周骥作揖之后,迅速跟上。
“该死,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不行,我得迅速告诉父亲,现在唯有父亲能够救我了。”
想到这里,周骥急忙起身准备上岸。
他要快些赶回去,然后通知府中侍卫,迅速传信父亲江夏侯。
便就是在上岸的那一刻,突然眼前一黯。
周骥抬首看去,只见十多名锦衣卫,将他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