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黛迅速蹲下,扒开她的眼睑,检查她的眼球。
“找个东西让她咬着,不要让她咬到舌头!”
江黛吩咐江山。
可一时半会哪儿有什么东西能塞留月嘴里?江山心一狠,将自己手腕别在留月嘴前。
很快脸上就出现了疼痛的表情。
留月的牙无意识地情况下,神经抽搐控制的力道绝对是下死劲儿的。
江黛没有停下动作,朝着留月后脑的几个穴位依次按压下去,没一会,留月的状态突然好了下来,也张开嘴放开了江山。
看着胳膊上血淋淋的牙印,江黛都皱了皱眉。
“没事!”江山只顾着看留月,满脸担忧,“妹,她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江黛站起身来,叹道:“刚刚情绪波动大,昏阙病发,现在好了,醒了就没事了。”
“……为什么会晕倒?”
江山抱着晕倒的留月,惊诧抬头看向妹妹。
他喜欢留月两年之久,当然知道她身体不好,得了一种情绪不能过度起伏的病,可他不知道留月这种病到底有多严重。
“普策立氏脑部综合症,人类未解之病,这种病极为罕见,任何一次的病发都可能导致血管爆裂当场去世……目前国际上还没有一个病人能不做手术的情况下活过二十岁。”
江黛叹息,“怪不得她连歌声都是淡淡的。”
“……你,知道普策立氏?”
留月的声音响起,江山江黛看去,留月醒得很快,但很虚弱。
江山还被江黛那句“这种病人如果不做手术从未活到二十岁”的话震惊着。
“听说过,”江黛点头,“留月学姐,为什么不做手术呢?”
“据我所知,这种病只要做手术还是有0.1%的概率治愈的。”
留月在江山怀里缓了一会,渐渐被他身上男性的气息包裹得透不过来气,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坐起来。
她雪白的脸上因羞涩才多一丝血色。
惨然一笑,摇摇头,“0.1%?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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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高昂的手术费用了,就算有足够的钱,这种病至今没有任何手术成功的先例,唯一一个熬过20岁的患者,在多次反复手术之后也死在了22岁……他就是你所说的那‘0.1%’的治愈率。”
“在病痛之中煎熬两年,再死去,还不如像我现在一样,”留月含笑,“不要悲伤,也不要快乐,安安稳稳的、简简单单的,不要与任何人产生羁绊喜欢,就这样,过着普通人的生活,才能在死神来的时候坦然离开啊。”
江山沉默着。
他不敢想,原来他喜欢了那么久的女孩身上背负了这么多的东西。
江黛没有说话。
其实,再熬个几年,国际上就有成功手术的案例了,实验结果证明,至少可以把病人生命延长十几年。
这一案例,在十几年后已经被验证的确有效延长了病人的寿命。
但以留月的年纪来说,恐怕等不了两三年了。
多媒体教室里除了莫蔚悠悠的歌声,没有其他任何声音,谁都没有说话。
“江黛,谢谢你的急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知道这种病,但你救了我一次。”
留月的气色看上去好了很多,她在江山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
她回身,看向江山,后者本来正落寞地盯着留月雪白的发丝,留月的骤然转身,吓得他立刻回神。
“江山同学,”留月浅浅的笑,歉意地看向江山的胳膊,“对不起,咬伤了你,还得辛苦你去包扎一下。”
江山使劲摇头:“没、没什么,你没事就好。”
“好了,今天时间不早了,我要先走了,我们下次再排练吧。”
留月疲倦的叹气,她明明还那么年轻,可江山感觉她好像一根快要燃烧殆尽的白蜡,气若游丝,生命快要走到尽头。
他下意识地拉住留月的胳膊,“留……留月。”
留月回身看他:“还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