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穆见状哈哈一笑,侧身让雁安宁走进帐篷。
“你们兄妹先聊。”他叮嘱道,“别吵架。”
老穆走后,雁长空盯着自家妹妹,板着脸问:“你不是去找百里嚣了吗?”
雁安宁粲然一笑,背着双手来到榻前。
“忽然想起一件要紧事,急着告诉你,就回来了。”
她笑吟吟的模样极为乖巧,但雁长空有了前车之鉴,免不了生出一丝提防。
“什么要紧事?”他问。
雁安宁从身后拿出一只玉盒。
小小的玉盒四四方方,不到巴掌大小,躺在她手中,外观全无雕饰,瞧着毫不起眼。
雁长空狐疑地看着这只玉盒:“这就是你说的礼物?”
雁安宁点点头:“这是从地宫搜出的宝贝。”
雁长空仔细打量玉盒:“这是寒玉?”
“哥哥真有眼力。”雁安宁笑着夸赞。
雁长空不为所动:“寒玉四季如冰,贮物其中能保不腐,你拿它装的什么?”
“吃的。”雁安宁爽快道。
雁长空微微皱眉:“这么小一只?”
里面若盛的点心,他一口就能吃掉。
雁安宁看出他的疑虑,将盒子递到他面前,打开盒盖。
“先说好,只能看,不许碰。”她提醒道。
雁长空见她神秘兮兮,莫可奈何笑了声,目光投向盒中:“这是什么?蜡丸?”
“这不是一般的蜡丸,”雁安宁看着他,一字一句回答,“这很可能——是白日照雪的解药。”
“药”字刚一落下,雁长空神情顿变。
他抬起右手,手指还未碰到玉盒,盒盖便“啪”地关上。
雁安宁收回玉盒,严肃批评:“说了不许碰。”
雁长空的视线跟着她的手移开,一瞬不瞬盯着那只玉盒。
“你再说一遍,这里面是什么?”他沉声问。
雁安宁宝贝地将玉盒捧在手里:“白日照雪的解药。”
这下雁长空不说话了。
他目中闪过一丝激动,更多的却是难以置信。
“安宁,”他沉默了一下,“你别骗我。”
雁安宁在心里轻啧一声,她刚才就骗了她哥一次,怎么在他眼里就变得这么不可信。
她拉过椅子坐下,端正面色:“这么要紧的事,我怎会骗你?”
雁长空挑起眉梢,指责地看向她。
“你从小到大,撒谎都不眨眼睛。”
有些事旁人不知,只有自家人最是清楚。
雁安宁打小就懂事,但正因如此,她骗起人来,才最叫人防不胜防。
雁安宁不满:“我辛辛苦苦在山洞里找了四天四夜,你不夸我就算了,还翻我旧账。”
雁长空轻笑:“你是我妹妹,你从小干过的坏事我哪样不记得?”
雁安宁叹气:“这就是有兄弟姐妹的坏处。”
无论人前多么风光,总有人记得你年少时犯过的错与出过的糗。
雁长空“嗯”了声,尾音轻轻上扬:“后悔有我这哥哥了?”
雁安宁一巴掌拍他肩上,温柔可亲道:“怎么会?”
尽管她避开了雁长空的伤口,雁长空仍是被她震得浑身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