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们……救……救……”话音未落,人已晕死过去。
雁安宁回头与百里嚣对视一眼。
百里嚣打了个唿哨。
不一会儿,几名私卫来到马厩。
百里嚣将阿鬼交给其中一人:“他背上挨了两刀,带他回房,去镇上找个大夫。”
说完,又对另外几人道:“去西北方向,看是否有人挟持了一名齐蛮族的姑娘。”
这些私卫都在饭馆里见过这对主仆,听见百里嚣吩咐,不消他多说,立时领命而去。
“你不跟过去瞧瞧?”雁安宁问。
“他们的身手不弱,足以对付一般宵小。”百里嚣来到她身旁,本想伸手牵她,突然想起自己一手血,只好遗憾地把手收了回去。
“依你看,像是什么人干的?”雁安宁跟着他往回走。
“不好说。”百里嚣道,“这一带齐蛮族的地位最高,除非是仇家,否则没人敢对这样一个贵族下手。”
“可既然是贵族,为何只有他们两人出行?”之前吃饭的时候,雁安宁就有这样的疑问,只这到底是别人的私事,才没让百里嚣派人打听。
眼下这主仆二人,一个受伤,一个下落不明,若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撞见,至少得弄清两人的身份。
雁安宁将捡来的簪子递给百里嚣:“这是那个姑娘落下的凤簪,同一样式,飞镜轩一共只做了三支,这支是去年造的。”
百里嚣接过簪子看了看:“你怎么知道是去年?”
雁安宁笑笑:“飞镜轩打造的首饰上都有特制徽记,每年皆有不同。”
百里嚣纳闷:“一件首饰还有这么多花样?”
“别家自然没有这么精细,”雁安宁道,“不过飞镜轩名声在外,先前有人仿了一套头面,故意用鎏金冒充纯金,想告我们以次充好,可他却不知我家每件首饰上都有标记,别说昂贵的首饰,哪怕只值二两银子的素簪,外面也休想仿冒。”
百里嚣看着她笑了笑:“讹你的人后来怎么样了?”
“挨了五十大板,收监,坐牢。”雁安宁道,“他幕后指使之人连夜关了铺子,想要躲出京城,不过半道被逮了回来,扔在府衙门口。”
“你干的?”百里嚣问。
雁安宁嘴角微微上扬:“你说呢?”
百里嚣会心一笑:“心眼不大,挺好。”
雁安宁斜他一眼:“夸我?”
“当然。”百里嚣理直气壮,“心眼不大,装的人就少。”
雁安宁抿抿唇,想佯装生气,却又忍不住笑了。
“飞镜轩从未接待过西南的客人,不过时常有外地客商来店里采买,他们出手大方,往往会选些样式别致、价值高昂的首饰,拿去别处转卖。”雁安宁道,“那姑娘戴的首饰都是成套的,想必是从那些客商手中得来,不过买来的价钱会比京城多上一倍不止。”
百里嚣看着簪子若有所思:“齐蛮族整个族群不过万人,仅仅一个贵族的身份恐怕做不到如此享受。”
“你不是说她来自丹朱部落吗?”雁安宁道,“也许是她的家人肯为她一掷千金。”
百里嚣摇了摇头:“丹朱部落虽以巫祝之术在夷人中享有盛名,但他们奉行的是苦修,不会把大笔钱财花在穿衣打扮上。”
雁安宁思忖片刻:“齐蛮族的贵族做不到如此享受,若是族长或者他的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