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钏拆开便是一把抹了迷药的小刀,她在宫里曾用它偷袭过前来探路的叶灵芝。
可她摸了半天,腕间空空荡荡,应是有人把她的金钏取了下来。
对方如此谨慎,怕是不好应付。
雁安宁闭目养了会儿神,她记得自己吃完午饭就一直待在房里,直到实在熬不过困意,才坐在桌边打了个盹。
一觉醒来,她就成了眼下五花大绑的模样。
这间屋子的格局与她藏身的小院不同,在她昏迷的时候,她应是被人绑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雁安宁此刻的思绪逐渐清晰,相较于方才的浑浑噩噩,她的脑子已然灵光了不少。
她相信自己必是遭人暗算,被人下了迷药,不然她中途怎会半点儿不曾惊醒。
那么,这迷药是下在哪儿的?
雁安宁仔细回忆今日入口之物,想起了阿韭为她泡的那壶茶。
阿韭绝不可能害她,所以问题应当出在那壶茶上。
她是临时起意让人泡茶,下药之人来不及在茶叶里下毒,那么最有可能出问题的,就是那用来泡茶的水。
——
“我们都中了招。”
冯二惭愧地低下头。
院子里一共留了五名雁家的护卫,但他们今日无一例外,都在同一时间睡了过去。
最先醒来的人还以为是自己打了个盹,当他发现同伴也是如此,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而这时,阿韭也在屋里醒来,发现与她同住一屋的小金和大皇子不见了。
随后便有了百里嚣见到的那一幕。
阿韭匆匆跑来找雁安宁,她中的迷药药劲未过,说话糊里糊涂,直到用缸里的冷水清醒了脑袋,才彻底恢复了神智。
“我们在外采买饮食都很小心,”冯二道,“平时喝的水也是从前院的水井打的。”
百里嚣站在厨房里,端起桌上一碗糖水:“这是谁做的?”
“小金。”阿韭道,“今日太阳大,她给大伙儿煮了绿豆糖水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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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喝了?”百里嚣问。
“是。”几名护卫应声。
冯二想到一个可能:“难道是小金下的药?”
雁安宁和大皇子身份特殊,掳走这两人无可厚非,但小金一个小丫鬟,谁会特地把她带走。
最大的可能便是,小金在糖水里动了手脚,与人里应外合,掳走了雁安宁与大皇子。
“不会。”阿韭道,“那糖水我喝了,小金也喝了。”
“万一她有解药呢?”冯二道,“她也可能为了不让我们怀疑,假装喝了糖水。”
阿韭语塞。
她和小金相处这些日子,已然处得跟小姐妹一样,她很难相信小金会是奸细。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雁安宁和大皇子不见了,小金也随着他们离奇消失。
阿韭揉捏着衣摆:“抓走姑娘和小喜子的,会是宫里的人吗?”
“除了他们,谁会抓走姑娘。”冯二道,“我这就给队长报信。”
“慢着。”百里嚣叫住他,转头看向阿韭,“你家姑娘呢?她也喝了糖水?”
阿韭摇头:“姑娘让我给她泡了壶浓茶,我想着绿豆糖水和浓茶的味道不搭调,就没给她送。”
百里嚣看向厨房里的水缸:“煮糖水和泡茶都是用的这缸里的水?”
“是。”阿韭道。
“去找只活物来。”百里嚣吩咐。
很快,一只鸡被灌下了缸里的水。
众人只见那只鸡原地转了几圈,两眼迷蒙地眨了眨,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