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品了品,点头:“味道不错。”
他转眼,见雁安宁犯傻似地盯着他,笑了:“看我干嘛?”
雁安宁朝窗外望了眼:“阿韭呢?”
“你那个小丫鬟?”百里嚣道,“是你让她去冷宫找我的?”
雁安宁顿了下:“算是吧。”
百里嚣端详她的神情:“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是个什么意思?”
雁安宁语塞。
她突然觉得,自己让阿韭去冷宫的决定有些冒失,且不说这是白天,容易被侍卫发现,就算没人发现,阿韭去了又能怎样呢?
替她看一看地砖有没有人动过,这也无法判断百里嚣会不会来。
百里嚣与她约好要将地道的地图给她,这才只过了两日,她实在不该如此心急。
雁安宁关上窗户:“你看到阿韭,怎么不和她一起回来?”
“我只看到她在冷宫出现,怎么知道是你让她去找我。”百里嚣掀起衣摆坐下,“我跟她又不熟。”
雁安宁不由被噎了下:“我跟你就很熟吗?”
百里嚣总是这么突然出现,换作是旁人,十个胆子也不够他吓的。
百里嚣歪歪脑袋:“你今天火气很大。”
雁安宁抿唇。
她整晚没睡,又费了不少心力筹谋出宫的法子,而那些法子无一能保所有人周全,她正心浮气躁,百里嚣这么一问,令她脸色更加难看。
偏偏百里嚣像是毫无自觉,朝她凑近几分,看了看她的脸,又道:“昨晚没睡好?”
雁安宁避开他的视线。
百里嚣道:“又做噩梦了?不是让你把狼牙放在枕头底下?听我的,试一试总没错。”
他的语气如同老友一般熟稔,听在雁安宁耳里,却只觉絮絮叨叨,令人莫名烦躁。
“听你的做什么?”她白他一眼,“地图拿来了吗?”
百里嚣目光一顿。
他往后仰了仰,靠在椅背上:“你找我就是为了地图?”
“不然呢?”雁安宁道,“你我非亲非故,我找你总不是为了叙旧。”
百里嚣不说话了。
他拈起一颗糖,拿在手里看了看:“明明属兔子的,怎么这么凶?”
雁安宁瞧了眼他手里那颗小兔子糖:“不好意思,我下月十九,属虎。”
百里嚣看她一眼,挑起眉,放下手里的小兔子,重新拿起一只小老虎:“这个?”
他把糖放到嘴边,一口咬掉尾巴。
雁安宁眸光一动,只觉他眼中充满挑衅,忍不住道:“老虎屁股摸不得,你不知道吗?”
话刚出口,就见百里嚣将整只小老虎都丢进了嘴里。
他将糖块嚼得咔嚓作响,懒懒道:“还挺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