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饮食男女(1)三合一(2 / 2)

但凡换过来的,只要不是四爷,她总会来一句,“我今年三十一。”

也有这种觉得年龄不差上下的,人家就觉得年龄无所谓,但是你这个学历,这个职业……对吧!只要这些好些,也能发展。

但林雨桐不知道,沉默以对。导致的结果就是,大家一致认为她的学历不好意思提,她的职业……是无业。

相亲嘛,奔着现实的结婚去的。你这条件,人家宁愿找个相貌上比你差的,也不愿意朝你跟前凑的。

眼看再剩下一拨没见了,要是没有四爷,这就可以告辞了吧。

结果四爷是真没见,却见到一个见了自己跟见了鬼似得小伙子。

“你怎么在这里?”这小伙子压低着声音问。

谁啊?

林雨桐抬眼看,这小伙子斯斯文文的,桃花眼,薄嘴唇。高高瘦瘦的,白衬衫黑裤子,愣是给穿出了跟卖保险不一样的气质。

他紧张的左右看看:“……你来干什么?我们分手了……我有再相亲的权利……”

前男友?

这姑娘是跟着前男友来的?

那之前那个电话里的大姐,叫自己来五楼,就绝对不是这个五楼。

林雨桐皱眉:“你有再相亲的权利,我就没有再相亲的权利了?你找你的,我找我的!不过遇见你,今儿算是倒了血霉了……估计姻缘不在这里……你慢慢找吧,睁大眼睛找着,我去别处再寻寻……”

说完,起身就走!门口也没硬拦着的道理呀。

她没急着走,而是去了卫生间。因为出了酒店大门,她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这户籍所在地和住址这是两码事。酒店的卫生间,还算干净。坐在马桶上,从里面将门插好,然后闭眼,那纷繁的记忆一古脑的就涌了过来……感觉脑仁疼。

在里面的时间并不长,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出来了。打扫卫生的阿姨还挺管事,“再不出来就喊人了。”

“便秘,没办法。”林雨桐给了一个解释,这才往出走。

出来的时候,相亲会正散场呢。男士的身上贴着红心,女士的身上贴着蓝心。有的人多,有的人少,有的人没有。

楼道里挤满了这样等电梯的人。

五楼又不高,走楼梯呗。

她从楼梯下了,却不知道那个格子男生正在主办方那边查呢:“……就是八十九号呀!怎么没有信息……”

“就这些,来的没来的,就这些了。有些人化妆跟不化妆判若两人,你再仔细看看,肯定有的。”

“她能给你丑照片吗?能弄的灰头土脸来相亲吗?”有差别也不至于那么大,压根就找不出来呀。

之前眼看轮到自己跟她面对面了,结果人家起身走了。

主办方的大姐就说:“小伙子,我看你身上也贴了五颗心……五个姑娘呢,来咱们这里的姑娘条件可都不错……”

那也不是我要找的呀。

边上还有几对聊的热火朝天,其中一对就是那个白衬衫黑裤子的,他对面站着个姑娘,瘦瘦的小小的白白的,穿着一袭白裙子,清淡的妆容,瞧着纯极了。

他两肩上都贴着红心,二十个不止。一边跟着姑娘说着话,一边留神听一看就是程序员的格子男在那里打听。

八十九号!不就是林雨桐吗?

那边工作人家还说格子男,“看见那个六十六号没,他是省一院的医生……可抢手了。”

医生?

呵呵!

林雨桐是一边走心里一遍嘀咕,这身份还不错。

这姑娘今年三十,未婚。也不能怪人家缘分迟,只能怪现在这医学生不容易。本来属于上学晚了一点的,然后高考的时候学医,本硕连读,八年。之后再实习一年。

二十一岁上大学,去年毕业,紧跟着是实习一年。如今还在实习期,眼看这不是实习期就过了吗?这姑娘没能弄到编制,只能算是合同工。医院愿意跟她签合同。

而她的那位男友……两人是大学同学,可医学生太忙了,也就是从快毕业的时候才谈的。在医院实习,同一个医院的,可科室流转,来回的连轴转,两人是一个月碰不上一面。本来熬出来也就好了,谁知道这位男友李典,人家是有编制的。

这一有编制立马不同了,在医院据说是跟个漂亮护士眉来眼去的,传的沸沸扬扬。于是两人大吵一架,分手了。

再然后,这姑娘从同学那里知道,男友什么事都没说清楚,就单方面被分手过来相亲了,于是跟了过来。

不过这身体吗?当真不是减肥饿的。医生这点概念还是有的。她是在医院熬夜值班跟手术跟的。没顾上吃饭,不是没吃饭。

本来今儿该回家休息的,却不想急着过来找男朋友,给晕倒了。

她这会子有些庆幸,还好!还好!

出了酒店,她直接打车,“去南郊桥头……”

庆幸的是,这姑娘有家住。可以不用租房,那点可怜的实习工资还算饿不死。别看人家又是县又是镇又是村的,可也得看县是什么县……

这个东长县,千年已经改成东长区了。桥头村是靠近城区比较近的村子,如今那边家家户户都是五六层的民房。住宿条件不算是好。但隔成小格子屋子,光是收房租一个月也能叫一家人吃喝不愁呀。

从酒店打车,就到了村口。村口南边,临街的第二家六层的民房,就是这姑娘家。

如今,这也算是城中村了吧。因着院子的位置好,前面整个就是铺面。

两个铺面的中间,是一条窄过道,只能容纳一辆脚蹬三轮进出。

两边的铺面,并没有出租出去。一边是个药店,西药中药都带着。开药店并没有那么麻烦,只要能找到有医师资格证的人,这个店铺不用投资多少钱就能开起来。

另一边呢,就是个小诊所。这姑娘的妈以前是村里的卫生员,打针输液看个感冒咳嗽,还都行。再加上祖上有个治疗烧伤和痔疮的偏方,于是门口挂个灯箱,上面有‘专治烧伤痔疮’的标识。

这村子是城中村,外来人口多。有个小病小痛的,这样的小诊所其实生意还不错。

自家的门脸,不要什么费用。当妈的齐芬芳就在这边支应着,谁来打针了,收两块的费用。谁来输液了,要来三天,那就三五块的看着给。偶尔逮着烧伤和痔疮的,那就是一小瓶三五十成百的收,看人下菜的时候多。熟人或是熟人介绍的,要价低点。外地的,瞧着没钱的,也少收点。瞧着收入还可以的,稍微上调上一二十块的情况也是有的。反正,月月总有进账。具体多少,说不清楚。因为收的钱这家里日常开销就流走了。没法细算。

倒是那边的药铺,是那位大姐林雨苗在看店。

林雨桐以回来,药铺那边通往院子的后门就打开了,林雨苗从里面探出头来,“你不是一早就回来了吗?我叫你上五楼把五楼的卫生给打扫了……你不打扫你说一声呀。不声不响的跑出去半天……”

林雨苗是家里的大姑娘,当年生下来也是宝贝蛋蛋。爹妈比较娇宠。

生下老二,原以为是个小子,谁知道还是个闺女……这姑娘就属于比较懂事的那种。平时内向不爱言语,发奋的学考出去了,爹妈也还都挺骄傲。但有时候这习惯就成自然了,林雨桐就说:“出去是有点急事。”

别的再没多解释。

穿过走廊,就是小小的院子,从院子里抬头,可以看见五六层上面,一层层晾晒的衣物。很多还在滴水,因此,院子总是湿漉漉的。再进去,就是家里住的地方了。三室两厅的格局,四周都加盖,导致的结果就是屋子不怎么见光,白日里黑漆漆的都得开灯。

今儿屋里是亮着的,老三林阳在厨房做饭,老四林雨苹贴着面膜正对着电视。

“二姐回来了?晚上还去医院吗?”林雨苹扬声问。

“不去!”林雨桐真不想去,在医院熬一辈子,受别人管束,没日没夜的。很没有必要。

有条件,自己弄个中医诊所,清闲收入又不低,多自在的。高兴了我开门做生意,不高兴了我就关门停业。只要有本事,排队的人多了去了。叫等一两个三五个月,人家都乐意等。在医院,值夜班是家常便饭。从一个小医生熬到主治,这得熬多少年?

没兴趣。

其实有条件的话,她更愿意涉及一些没怎么亲自做过的领域。比如面部中医针灸微调等等等等。

她打算请假,然后找时间去医院,把这该死的熬的人一把一把掉头发的工作给辞了。

家里四个女儿,只三个卧室。

父母一间,已婚又离异的老大林雨苗带着女儿林可可一间,剩下的没出嫁的三个闺女一间。

房间里一个单人床,一个架子床。架子床的下铺是林雨桐的,上铺是老三的,单人床是老四的。

老三叫林阳,跟姐妹几个的名字都有点不一样。

林忍让和齐芬芳将生了两闺女了,想再生个儿子,结果那时候的B超也有看错的时候,孩子生下来是个闺女,就送人了。送到了乡下一对没儿女的夫妻那里。

送走了十三年了,人家那养母把孩子送回来了。原因是养父死了,养母要改嫁,不能带着养女。十三岁才回来,都已经是懂事的年纪了。那边也姓林,这名字也就不该了。这边想了好些办法也没把她的户口弄回来,还一直在乡下放着呢。在城里上学,算是借读,考大学的时候回原籍。这孩子比较争气,考了省城的师范大学,比林雨桐小两岁,研究生只读了两年就实习了。如今刚应聘到附近新办的私立中学任教。如今正是暑假,她在家呢。

至于老四,也每个什么正经的事情。大学没考上,去学什么美容了。之前说是跟谁弄了个美容院,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钱没赚到,两人还闹崩了。最近又磨着说要去学什么爵士舞,考个什么资格证。回来办个舞蹈培训班……说是光是学下来带考个什么韩国舞蹈协会还是哪里都认可的资格证得两万多。再加上服装费生活费等等的,没有三万不行。

躺在床上,脑子里将事情过了一遍。心里寻思着,四爷在哪呢。

在医院?病人还是医生亦或者是其他的工作人员?

同学?要是同学那倒是好办了。之前就有QQ群,刚兴起用什么WX,同学有WX群,自己的名字没变,四爷看见了不管怎么样都得来确认一遍的。

这姑娘的圈子就这么大,还能在哪里?

她翻了个身,觉得褥子潮湿,枕头都是潮乎乎的……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一楼,不见光的一楼。这不是楼上还有租户吗?

会是租户吗?

保不齐啊!

这地方,现在的租金那最小的黑咕隆咚的房子,一个月才几十块钱而已。四爷不会沦落到这种程度吧。

可想想……这也保不齐。

原主的身体太累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觉起来就是晚饭,大小六个女人围一桌子。

男主人林忍让不在家,他不在家吃饭是常态的。一个月里难碰上几面。那也不是没营生的人,他当年就是开工程车的,后来贷款买工程车,再后来以车养车,正赶上好时候,那钱挣的……谁知道有多少呢。

反正是不少。

这村里的老住户都知道,林忍让有钱。但有钱人家不乱花,吃喝嫖赌,嫖不沾,赌不染。就是吃吃喝喝的。叫上三五一群的狐朋狗友,哪里好吃吃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