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徐媛是没有自我了断的勇气的,他叔叔身上就带着qiang,她想死,谁也拦不住她。
王曼丽点头:“知道了……我就是问问,也知道她就那样了。不过,还是得防着她把最后的底给漏出去,行动还得尽快!”
“明白!”林雨桐给她包扎好,“歇着吧!别操心!”
给这边收拾好,这才去看中年‘管家’,管家的愈合情况要比王曼丽快,已经能靠着看书了。他倒是不着急,要换药就给换药,别的一概不多问。
傍晚的时候,白雪梅来了一趟,一是看看伤员。二嘛,就是来说一声:“我找到那个美智子了,可是那个美智子好像不是一般的rb女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rb妓|女。”
哦?
四爷就道:“在沪上,除了七十六号,还有m机关。”
而这两者,属于从属关系。七十六号本就是m机关下辖机构。是汪伪建立之后,才把七十六号从m机关分立出来,交给丁墨存李立qun,李立qun被刺杀早已经死了,如今实际上的掌权者是丁墨存。可是七十六号分出来,并不等于不属于m机关了。相反,七十六号里驻扎着一队rb宪兵,七十六号的行动之前,必须向rb人汇报,并且在rb人的督导下行动。
所以,这七十六号名义上那个还是受m机关的领导的。
若是正常的工作程序,是不需要偷着见面的。
除非m机关和七十六号,就如同当年的中tong和军tong一样,当年戴老板不就是不服从cc系大佬的领导,只向蒋负责,从而导致矛盾重重,不得不把一套特务体系分为两套。
如今m机关和七十六号,当然是有可能存在类似的矛盾。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权利争夺相互倾轧,一惯如此。
若是这样的话,是不是就能换个思路去想问题了。
四爷就提出一个想法:“若是能够找到m机关的总部……用七十六号的人把梅机关给炸了……”也不知道行不行?
他看桐桐,桐桐咧嘴,你真看的起我。你的这个意见很有建设性,但是操作起来,真不是一般的难。
可也正是因为难,所以没人试着去做。没人去捋虎须,那老虎就有打盹的时候。况且,这事不管成不成,都足以激怒丁墨存。还会叫他以为,之前放出来的风声就是声东击西。刺杀他是假,针对m机关才是真。
如此,许是反而好下手了。就算是他谨慎,rb人只怕也不会愿意他一直缩在乌龟壳里的。
四爷这么一说,林雨桐就不得不认真考虑这种想法的可操作性。
第一,得找到m机关。
它倒是不难找。为什么叫m机关呢,这就跟它的总部所在的地方有极大的关系。该机关选址在沪上红口rb侨民聚集区一座被称为"mei花堂"的小楼里,因此在rb内部被代称为"m机关"。
只是这样的地方,不大好接近呀!
林雨桐就说白雪梅:“那个美智子你不要再跟了,省的叫她警觉。”
特务跟特务玩,一走神便是死。
白雪梅就皱眉:“你跟就更不合适,也不像那么回事。”
“想别的办法。”林雨桐坚决的摇头,“你去绝对不行。美智子能单独出来跟七十六号的人接触,甚至是长期呆在那个汤浴所里,必不是一般的小角色。别托大!”
“行吧!”白雪梅深吸一口气:“那我们干什么?”
“你跟冷子秋,还有司机,想办法把七十六号的商业电台给找到,具体怎么办,等找到之后再说。”两条腿走路,更快捷。
交换了想法,她便迅速的离开了。
而四爷和林雨桐在第二天,终于等到了韩福生的消息。很突然,并不是那两个警察代为请人的,而是来了俩黑衣人,一辆福特汽车,直接来请人的。
林雨桐朝已经拉着黄包车来的冷子秋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跟了。这边阁楼上还有伤员,还要人照看。
冷子秋看了那辆汽车一眼,也朝林雨桐点头,表示她认识那辆汽车,一定能找的见她。
这就表示,如果出现意外,会有人接应。
林雨桐跟着四爷上车,朝两边打量的视线露出几分轻佻又得意,还得故作矜持的样子。汽车兜兜转转,明显的是出了城。
出了城之后,进入了一个小镇。车子在镇子里一个小门小户的人家门口停下。
黑衣人下车,请两人进去。
进去之后,里面确实是有一对夫妻带着俩孩子,但这不是要到达的地方。从这家的后门出去,隔着巷子是另一家的后门。进了后门,明显是个花园子。穿过花园子,进入了拱门,这算是别有天地。
里面的房舍很精巧,青砖黛瓦粉墙,几个女佣打扮的在院子里转悠。
再走进,正堂的门额上挂着八卦镜,一脚踏进正堂,里面的摆着好几件风水物件,都是驱邪纳福的。
两人就隐晦的对视了一眼,倒是没有消息说,这韩福生是个信风水的人。
这倒是有意思了,林雨桐是没异能了,但书看的不少。而且,四爷人家也是钻研过的。
正看着,一个女佣打扮的中年妇人进来,端着茶水:“两位请坐,老爷一会儿就来。”
来了就想见人,这是不可能的。
林雨桐也坐的稳,端了茶闻了味,确实没问题才像是试温度一样,试完了递给四爷。两人就这么悠哉悠哉的喝茶,还别说,这里的茶是比再吴先斋那里喝的都好。
却不知道那女佣已经到了跨院,面对坐在院子里的男人:“……看着不像是一般人,怕也确实是富贵之家出来的。一抬手一动足,都叫人觉得不一样。而且,那位先生像是懂风水的人,刚才看见咱们家的摆件点头……应该是看懂了。”
“哦?”韩福生起身,朝屋里看了一眼:“不像是蒙事的?”
“想来也不敢蒙到您这里。”女佣这么说。
“那可说不准!”韩福生叹气:“外面把我传的凶神恶煞的,简直就不是个人。这不知道有多少自诩为江湖好汉的人想要我的命呢。我这不小心点也不行啊!”
“那要不……算了?”女佣就道:“既然老爷有顾虑,不见也罢。”
韩福生又朝侧院看了一眼:“不见不行啊!我这个身份,干的缺德事也不算是少。要说哪天脑袋被人摘了,那就被人摘了。如今独独就只这一根苗,这要是断了根,我韩家的根苗就断了。”
女佣低头没说话,越是韩福生这种人家说的‘野种’,其实越是在乎这种家族来处。明明不是韩家的种,但因着他娘没改嫁生下他,他就姓韩。把韩家的祖坟修的,那是十里八村都没见过的。这地方原本是韩家的老宅,这不是给重新盖了吗?
因此,他怕没儿子,怕把韩家的根断了。好像如此,就把他身上的污点清洗干净了一般。
韩福生那边跺脚,里面又传来儿子的喘息声,然后西医大夫从外面被带进来,又去打针去了。他在外面低声骂:“洋人的玩意也不灵!把我儿子那屁股扎的跟个麻子脸似的,也没见好。”一边骂着,一边干脆就出去,去见见那两个过来献上方子的人。
这两个人怎么说呢?
瞧着不怎么像是小小商户出身的人……这点他自信是不会看错的。当然了,要说是歹人,或是快意恩仇的刺客,那也不能够。他这些年没出过岔子,能混到这份上,跟姐夫有大关系,但没点看人的能耐,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这俩是什么人了?
他脸上带着笑进去,很客气:“叫二位久等了。”
林雨桐跟四爷就起身,四爷这还没说话,那边就道:“叫我猜猜,两位是重青来的,还是言安来的?可别告诉我说是商人,要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我跟着两家打过交道,当然了,那是生意上的来往。你们出什么价钱,我帮着办多大的事,仅此而已。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事,风险不大,你们又出的起价钱,那就好说好说!”
这种反应……也不算是意外。
如今rb人不成了,都在给自己找退路。这些人也是一样,生存主义着。
但哪怕他这么问,四爷也不能认:“韩先生许是认错了……”
“错了就错了吧!”这位直接往主位上一坐,“知道你们的规矩,我也不问你们哪里来的,你们只说做什么便是了。”
四爷朝林雨桐点点头,林雨桐拿出一方子来:“这是药方,按方抓药。一剂下去可保半日不喘……当然了,要是能诊脉之后再容我调整方子的话,效果应该会更好。”
韩福生就有些犹豫:“这方子……给我了?”
“不管有什么事求韩先生,我也总得拿出几分诚意吧。”林雨桐将药方放在桌子上,“韩先生可以先去试试,然后咱们再谈。”
试!当然得试!
因为试各种偏方,所以,府里就养着两个哮喘病人。马上叫人抓药煎药,叫那俩病人喝。而这边呢,他不陪着,只叫下人给准备席面送过来,先吃饭。
一顿饭吃完,韩福生几乎是小跑着过来的:“高人呐!高人呐!”
那俩病人服药之后半个小时,呼吸平稳的很,还能在院子里走一走了。看着跟正常人没没啥区别,只是久病的人能这么走走,想来养好了就啥都能干了。
林雨桐就道:“是给大人用的吧,孩子用我还是建议诊脉问诊。”
“当然!当然!您随我来。”他亲自殷勤的带着,往侧院去了。
侧院的正屋,榻上躺着一个看起来四五岁的孩子。瘦的皮包骨,脸也蜡黄蜡黄的,半靠着胸口起伏不定。
林雨桐过去搭脉,然后就皱眉:“这是胎里带来的……是遗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