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想到,就碰上了这个给自己戴了绿帽子的王八蛋。
这会子这院子里的也都是林家人,这个拉那个,那个拉这个的,这好端端的打人,总得问个为什么吧。到了这份上,想瞒也瞒不住了。
该说的都说了。
他丢人,他老丈人家丢人。难道这边就不丢人?
林姑姑都跟傻了一样:“不可能!”
他们这意思是说自家丈夫偷了自己的族妹,哪里有这样的荒唐事?族妹一个人带着俩孩子,丈夫不在家,有个重活累活,像是扛个煤气罐之类的活叫一声,她就藤藤爸过去给帮忙……如今却说这两人……勾搭在一起了?
这叫人怎么接受得了?
林奶奶当时就捂住额头人直直的往下倒。林妈在边上护着,林雨桐是得顾着这边身体已经摇摇欲坠的爷爷,还急着想去看看奶奶怎么样了。
这大喜的日子,闹了这么一出。
林爸把人都弄到外面,村里卫生所的人来也给奶奶看过了,爷爷坐在奶奶身边,是一言不发。大伯娘还被大堂哥二堂哥赶紧带上车,送县医院了。这一摔,摔的可不轻。
家里这乱像,只大伯和林爸在处理。
那位暴发户族兄是林爸送出去的,他也不好意思:“本来是想跟三伯祝寿的,你看这事给闹的。”
林爸这会子也没闹明白,好好的怎么都跑去给自家老爷子祝寿来了,就不免试探着问了一句:“不是请了大师吗?大师人呢?”
这位就道:“兄弟这就是你不对了!你认识侯大师怎么不早说……咱自己家就有真神,却叫我满世界打听,搭上去多少人情……”
被妈妈派出来找爸爸的林雨桐正好听到这句话,她当时就明白了。
说到底,今儿这一场变故,还是自己引起的。
没有自己跟老侯认识,没有自己看出五色气,没有自己给师父发的那个短信,就没有后来这么多人上林家,就不会有后续的很多事情。
所以,有些改变,真说不上来是好是坏。
林雨桐还真就觉得,这真闹不好就是自己看破天机且道出天机之后得到惩罚的结果。
这个惩罚,连累的都是血亲呢。
这叫人心里怎么能不敬畏?
林雨桐觉得一刻都不能多等了,等林爸把客人送走,她马上出去。其实,到了这种时候,反倒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只得硬着头皮先说:“爸,你先回去吧。我去村口……等等师兄,我有很多事得问问……”
林爸叹了一声,伸手拉住闺女摸了摸她的头:“别怕!有我跟你妈呢。”
林雨桐:“……”虽然有你跟我妈并没有什么用,但心里还是酸软到不行。
啥话也说不出来,只点头表示知道了,就奔着村口而去。
老侯不知道怎么跟请他过来的那位暴发户说的,反正如今站在村口树荫下的,只有他和两个助理。见林雨桐过来,他还奇怪了一下:“不是不来吗?”
他表情严肃,林雨桐的表情比她还严肃:“有些事,等不及想见到师兄。”
四个人就这么站在路口的杨树下面,老侯一根一根的抽烟,突然就问了一句:“你师父到底怎么样了?”
“师父?”林雨桐故作不解:“我师父怎么了?挺好的呀。”
老侯便笑,指着林雨桐摇头:“你师父算是个实诚人,却没想到收了你这么一个不实诚的弟子。”
白衣?
实诚?
实诚吗?
真没看出来跟实诚有多大的关系。
林雨桐连白衣和老侯的关系都闹不清楚,更是对老侯知之甚少,怎么可能会说出交浅言深的话?
许是林雨桐的戒心太重,老侯也不再主动说话了。倒是跟着他的两个助理,不时的偷眼看林雨桐。
林雨桐这会子却没时间注意别人,攥着手里的手机甚至想给白衣拨过去,看对方现在走到哪里了。
又等了有十来分钟,老侯身边的那个助理先道:“先生,来了一个车队。”
远远看去,能看到一队黑车正拐弯朝这边而来。转眼,第一辆车就停在了村口的位置,从上面下来是三十岁上的精英男打扮的人来。这人没看老侯,直接走到林雨桐面前:“林小|姐,请跟我来。”
林雨桐看了一眼第一辆车,车窗玻璃没有拉开,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她抬脚跟对方走过去,见对方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她就明白意思。弯下腰要进去的时候,看见里面坐着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看这男人,也就是三十岁上下的样子,一时间林雨桐倒是不知道他是谁了。
要说是温柏成吧,可显得又有点太年轻了。林爸说温柏成是比他低了两级的学弟,那应该基本算是同龄人。林爸现在可都四十有五了。那温柏成怎么说也该是四十往上了。这还是考虑到人家可能上学早的因素。
因此,上车的动作就不由的一顿,才要开口询问。对方就道:“上车吧小师妹。”
声音没错,称呼也没错。
此人真就是温柏成。
这也不由不叫人感叹,此人驻颜有术呀。
她上车坐好,车门就从外面给关上了。然后精英男上了副驾驶的位子,车子就启动,朝前走去。至于老侯,最后上了哪辆车,这个她就更不知道了。
温柏成扭脸看林雨桐,尽管师父说找到一年轻的奇才,但这年轻的程度还真有点大。
他扭脸看她直接来了一句:“师父随后就到,咱们得先去看看你说的有五色气的地方。”
“五色气是我一家之言,到底是不是五色气,我可不敢保证。”林雨桐看他这阵仗,怕是对自己给的信息的重视程度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大。
温柏成却没有担心的样子:“师父说能信你。你说那地方是,那肯定就是了。再说,师父如今的情况,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不管是不是,我都得来看看。至于带着师父出门这件事……如果这地方确实是你说的有五色气,那师父就有救。如果不是……这么说吧,我都未必能赶回去再见师父一面。”
林雨桐眉头皱起,看他:“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温柏成也看她:“师父的情况,连他自己都没估计到。”
林雨桐暗惊,这‘献祭’怎么就像是du品,这次只不过是没按时献祭,错了这么一点时间,就出现了这种情况,这分明就是不给人任何做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师父撑着一口气给他自己算了一卦,然后他说,你是他唯一的生机。这话才落,你的短信就来了,说你看见了五色气,五色气乃大吉之气,以此地为阵眼设风水局,蕴养师父的身体,便能驱除师父身上的阴邪之气……”
阴邪之气?
那便是说,献祭之后,并不是高枕无忧了。
林雨桐暗暗后怕,差一点,差一点就走错了路了。
说着话,就到了地方了。等林雨桐下了车,就见跟在身后的车队早就不见了,也不知道转到什么地方去了。
林雨桐关心的是白衣去哪了。
温柏成目光对着这么一片地:“师父那样的情况,敢这么大喇喇的来这里吗?”
什么意思?
温柏成却没再解释,只道:“师父说,他的生机在你身上。那么,随后我的人听你调度,你要把师父放在有五色气的所在,且布阵,不要叫任何人或是别的打搅他,小师妹,一切就拜托了。”
林雨桐眉心都能夹死蚊子,自己还没从师父师门得到一丁点东西呢,就先得为师门出力,上哪说理去。
可这拜了师父,就不能看着他死。当日若不是自己反对献祭,今日这个局也落不到自己身上。她真就感觉出来了,一旦入了这行,你想逃出去什么也不管,那是不可能的。这因果循环往复,不是你想置之度外,就能置之度外的。
既然情况紧急,她也就当仁不让。一步一步朝那块吉地的正中心而去。找准了位置,从边上找了枯树枝,直接插在了那个地方。
正等她察看地形看怎么布阵的时候,一辆像是拉牲口的车呼啸而来,然后从车兜子里,五六个壮汉抬下一个人来。紧跟着又有几个人手脚利索的在林雨桐做标记的地方囊起来,而他们手里拿着的可不正是野外用的帐篷。
这些人都是熟手,而且训练有素,三分钟的工夫,帐篷就支了起来。那几个壮汉才将人抬着往帐篷而去。这人身上盖着白单子,从头盖到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人死了,过来刨坑要直接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