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泼的女孩名叫高歌, 身形纤瘦面容姣好。在学生中属于比较活跃的那一类,其实这次她不申请提前补考,只从考勤上下手, 找学校说明情况, 证明旷课期间是因为集体活动,那说实话, 未必会把她给劝退了。考试没过, 给学生一次两次机会, 这是可以的。女孩子非要说考试的时候生理期没发挥好,当时没考过,会按期补考,鉴于其他方面的优秀表现, 这事真不叫事。
可怎么偏偏来了这么一出呢?
老师用这样的法子给学生放水,这叫犯蠢。
还有, 这个教西方史的郝言老师, 他是为什么给胡乱答了的高歌二十分, 给了能得六十多分的白慧五十九分呢?
原因是什么?
反正是别管有多少理由,你学业没过,这就是问题。对于这个高歌,一要是补考了,哪怕是得个五十多分, 差那么一点分数, 看在她积极参与活动的份上,叫她过了,也情有可原。可是呢?没有该有的对待考试的态度。她压根就没有复习该复习的。讲义里圈出来的题只要背了, 低空飞过六十分,问题不大。其实郝言这个老师, 就是把题目提前给她,叫她把考题给背过了,且答到卷子上,这都算数。只要别人不知道你漏题了,就行了呗!
怎么会想到用这么蠢的法子呢?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高歌说服郝言是在考试之前,马上要考试的时候才给说服的。或者说是完成交易的!
别管是钱或者是什么,作为老师用这样的法子不公平对待学生,就是不可原谅的。你给一个开后门,但不能为此找个替死鬼!学校严格的说过,那一刻非叫卡一个人了吗?学院没说过,学校也没暗示过。从本科开始劝退,这是预热,下一步主要该清理那些硕博了。尤其是博士,有些读了七八年还毕业不了。更有甚者,联系不到人了。但这些人,其实已经在社会上是有固定的工作,甚至是在某些小圈子里有些人脉和权利的人。有时候,提前给放出消息,叫他们自己放弃,可能比清退面子上好看些。
对本科生,一是震慑,二是杀鸡儆猴呢。
你郝言一个当老师,非要是维护自己的学生,叫学生全过了,学院揪着你不放还是怎么的?就像是四爷自己,提前给讲义,给精准圈题,学院领导不知道吗?知道!可说什么了吗?
学生嘛,吓一吓,再护一护,这就学乖了!
可就这点小事,愣是给折腾成这样了。
如今卷子就在那儿,老师的作为就摆在这里,又刚闹出一个跳楼的闹剧,那么,这事得有说法。
郝言显然是不适合在大学任教!
而对于这个高歌,这个学生是怎么回事,得调查的。是不是存在某种交易?这交易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若是被迫的,这情况又不一样。
但作为老师的郝言对交易的说法坚决否认,“没有什么交易,就是急着批卷子,头昏眼花看错了也不一定……”
这个解释,大家不能认可。
有人就低声道:“这个学生家里是什么情况?”
看看是谁的关系呢?还是家里经济宽裕,郝言收人家的钱了。
但两位老大姐却把事情往更坏的方面想,因此尤其的怒不可遏,“简直无耻!”斯文败类说的就是这种的。
当然了,这不能胡乱的猜测。得看当事人怎么说?要真是最坏的情况,那郝言不是说不适合任教那么简单的处罚。他这就属于胁迫!
随后就有人去跟高歌了解情况,高歌矢口否认跟郝言有什么关系,或是有什么交易,“我就是去考试,然后考了六十一分,过关了而已。”她马上就问了一句:“不是有两次补考的机会吗?我用了一次,临毕业之前,不是还有最后一次补考机会吗?我这次没有认真对待,再下次考试之前,我一定会好好的认真对待这门课程。”
她什么都没承认,干脆一问三不知,就是老师不小心批改错了卷子,这么大点的事!别管什么交易,承认交易,就证明自己存在严重的违规。不承认交易,那么就是一个小小的失误和意外。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失误,我真的不知道。
“……我就是对西方史没兴趣,学不进去。甚至于当初也不是想学历史专业,不过是被调剂过来,迫于无奈才学的而已……”
高歌是这么解释的!
反正因为不喜欢专业从而肄业的学生每年都有,有些都大二了表示不上了,要回去重新高考。看起来像是脑子有毛病,但你能说人家有什么大问题吗?
没有吧!
她特别淡然,一幅迷蒙的样子。
反倒是老师为了表示不是特意把你的分数给你改低,特意把她的卷子的复印件和正确答案一起给她,“你看一下,你这份卷子能得几分?”
高歌不好意思,“我还以为白慧比我还离谱呢。心里想着是老师把最差的留下不叫过,其他人看面子都叫过关了……”
老师又把白慧的卷子复印件给她看,“你看一下……”
不是非得叫白慧过而不叫你过,而是你确实是太离谱了。
高歌看了卷子,放下,垂下眼睑,“我确实是最差的,给我什么样的处理结果,我都接受。学不喜欢的专业,实在是太痛苦了。”
那就退回专科,考过的成绩给你保留,在大专班去考其他没考的专业,很快就能毕业了。
高歌垂着眼睑,“老师,要是以旷课多就叫我去大专班,我觉得这也是一种不公平。我的考勤之所以差,是因为为学校的活动在努力,我也没有因为玩或是其他原因才不去上课。我也只西方史这一科没过……”
这个倒是这个负责谈话的老师能决定的,“这样,你的情况我会给你反映上去,至于怎么觉得,看院系的决定。”
高歌应承着,并没有难为老师。
负责谈话的老师觉得这姑娘还行,事情就这样了。
高歌不敢回宿舍,一个人在外面给郝言打电话。郝老师没接电话,连着打了四五个,都没打通。
她给郝言发了消息: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不知道。
郝言马上回了电话过来:“那个白慧是不是跟金思业有什么关系?”
白慧?
土肥圆,矮矬穷,她一个人全占了,金老师那种极品男人怎么看得上白慧?
郝言就提醒:“不是男女关系?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亲戚关系?”
高歌哪里知道?
但还是能打听的,最后打听到,说是白慧去了金教授家一次,是跟着其他人一起去的,一人拿出四十块钱,凑了二百块钱买了水果,但是老师也没收,还叫司机把他们给送回来了,顺带搭上了许多打印好的讲义。没去的学生需要什么只要说一声,他就给准备好发电子档过来。但金教授联络的一直是个男生,别的女生都没有金教授的联系方式。
肯定还有别的!金教授是本地人,白慧也是本地人,一定有有交集的地方。
郝言也拿到了白慧的档案,“她的初中在一中的初中部念的。金教授的爱人在一中任教!”
高歌:“……”这算什么关系?!
郝言也有些失望,还以为是家里有亲戚关系才这么出头的,结果不是!
本以为能拿出金思业的短处,可这再怎么拉扯也拉不上。
图钱?那样的学生没钱。
图人?那女学生的自身条件也没多好。
人情?就跟他老婆有点交集,这算人情吗?
顺手把手里的档案复印件塞碎纸机里去了,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这事到了这里,双方当事人都说不存在交易,那事情怎么处理呢。
谁都知道这里面有事,可就是无奈。
院系领导找郝言,意思是:你看是你主动辞职了,还是我们先把你挂起来,等到学期底给你解约?
心里再恼怒,对于聘回去的老师,那出现了严重的错误,差点酿成大祸,总得为此事负责的。与其解聘,那当然还是主动辞职更好一些。
从领导的办公室出来,直接就回宿舍了,心里百思不得其解,对金思业,他也不熟悉,两人在一个学院的同事是没错,但属于井水不犯河水。突然之间,管起这种闲事了,图什么呀!
越想越气,越气越觉得如鲠在喉。正觉得烦躁,放在边上的手机这个时候却响了,他挑眉,“郭杨?”
郭杨就笑:“出来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