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说啥?
“是俩小子!”林雨桐坐过去,“您得好好给想俩名字才行。将来我这工作忙,我爸妈都顾不上,还得您跟我奶给我看孩子……”
爷爷的精气神一下子都好了一眼,眼睛都亮堂了,“是小子呀!小子好小子好!”藤藤:“……”明明刚才还说姑娘好来着。
爷爷却好像不记得先前说啥了,“给你看!放心,能给你看好的。”
兴奋的起身,“得找字典去……我眼镜呢……我得找个名字给孩子……”
可拿着字典,两分钟不到,又在卧室的榻上睡着了。
老林关了卧室门出来,摆摆手表示没事,睡下了。
从这边收回视线,才都看桐桐的肚子,“找熟人给看了?”
只能说是找熟人给看了,我自己怀的啥我自己不知道吗?但其实上次检查的时候,是辛年陪着过去的,人家跟辛年认识,暗示了一下。再则,辛年也看了,是男是女这个不难分辨。
确实是男孩!
是男是女差别不大,现在谁家要是得俩双生儿子都该犯愁了。也越发没人在意肚子里是男孩还是女孩了。便是真盼着是男孩的,也不是说觉得女孩不好,男孩传宗接代,而是单纯的就是想生个男孩。
但是对老人来说,他们的骨子里还是觉得女孩嫁出去会跟着特别操心,男孩好歹留在家里的。爷爷之前操心的,可不就是孙女不生孩子被女婿不喜吗?
对于老林和林妈来说,也很惊喜。没养过男孩,那应该是一种不一样的乐趣。
五个月了,孩子能分辨性别,也有胎动了。
一家子正在这里说这个话题呢,四爷的电话响了,是金妈打过来了,“思业,周末了,带你媳妇上社区医院这边来一趟。这里我找了熟人了,看一下性别……”
四爷:“……不用了!看过来。”
“看过了吗?”那边的声音一下子就小心翼翼起来,“是姑娘还是小子?”
“小子!”
这边才回了这两个字,那边一下子就惊喜的叫喊起来,“老金,是两个小子!”
“啊?真是小子呀!”紧跟着是特别爽朗的笑声。
不大工夫,两口子就来了,带了不少东西,“桐桐,想吃个啥?妈给你去买。”
林雨桐:“……”这是知道怀孕之后的第二次上门。刚知道怀了双胎的时候来了一次,知道怀的儿子的时候马上来了。
她就道:“才五个月,其实看性别有时候不是那么准。有看错的时候!”
小姑在边上搭话,“这还真是!我一同事就是,六个月的时候,她亲姐姐在医院,帮着看的,说是男孩,这都二胎了,结果生下来是个姑娘……”
万一要不是,可别说我们家哄人。
“现在出错的概率不大。”金妈喜咪咪的,“课必须得上吗?不能请假吗?这肚子都不小了,上课不方便吧……”
饶是觉得不大愿意计较的林妈,心里也不咋舒服。她也觉得闺女要是能生俩小子挺惊喜的,老林也这么觉得。但是,不是这种的喜欢。
感觉关心的不是我闺女,是我闺女肚子里的孩子。
矫情了一点,但确实是不那么舒服。但这话还不能跟闺女说,她一嘀咕,闺女万一说女婿怎么办?
她只得打岔,说养胎的事。说了有半个小时,林雨桐靠在一边‘打盹’去了,林妈表示很不好意思。
金妈却也不恼,“叫睡吧!睡吧,别吵她。怀男娃最累妈!你是不知道那差别,我生我家俩闺女的时候,都没思业一个人累人……”
没生过儿子的林妈和小姑不敢接话,两人确实没生过儿子,没那个比较,其实生孩子的时候都比较年轻,也没觉得很累吧?
但是奶奶生过呀,奶奶生了俩儿子一个闺女,等四爷送金爸金妈出门,奶奶就说,“生她大闺女,她是头一胎,当然不累。她生思业的时候,她大闺女才两岁,得带大的,得管小的,她不累谁累。等到生小闺女的时候,大闺女和儿子都能上学了,她自然不觉得那么累的。这跟生啥有甚关系。”
老太太其实不爱说谁的不对,老了就不管事了。但这次破天荒的对着孙女说起了她婆婆的不是。
四爷送那老两口出去,去的时间有点长。
因为金爸叫了儿子在楼下有话要说的。
金爸就说,那谁家谁家生了双胞胎,结果一个姓了爸爸的姓,一个姓了妈妈的姓,结果呢?本来的嫡亲兄弟,却真越处越疏远了,都不亲近了。又说那谁家谁家,也是这么着,最后怎么怎么了,“我说这个……没别的意思,就是为了孩子好的,就别给孩子隔开了姓氏。你老丈人那边有侄儿,也不是个老古板的人,不是很重视往不往下传的事……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为你想的多些。你说孩子一跟着老丈人家这边的姓,出去了人家也笑话。你现在这事干的也挺大的,对吧?一则呢,别叫人笑话。二则呢,将来俩儿子一个姓金,一个姓林,那你将来这东西,给了老大,是不是老二也得有意见呀!一碗水端不平,对不?你呢,要跟你媳妇慢慢的说,不能着急。爸呢,是真没坏心。也不是啥重男轻女,那绝对没有的。我都有你了,我对祖宗有交代了,传到我这一辈儿,根也没断。主要是为你,为你考量的多些。”
听出来了!就是俩孩子哪个不愿意叫姓林。
可问题是,林家谁也没觉得孩子得有一个必须姓林,迄今为止,从没有人提过一句,或者暗示过这一层意思。
四爷就问:“那当年我要是被埋到坑底没救活,你打算咋办呀?”
金爸‘呸呸呸’了两声,“胡说啥呢?也不嫌弃忌讳。我说了,我没啥坏心。就是就事论事,你问问去,有几个男人愿意娃跟着媳妇的姓。这是为啥?总不能个个都有啥坏心吧?从古至今多少年,就是娃要跟父姓嘛,传了这么些年,这总有它自己的道理的,对不?”
金妈拉了拉金爸,“行了,没完了!”
不是有完没完的问题,就是说这个道理!啥都能退让,儿子祝老丈人家,这个没问题,他不是很在意。将来孙子给亲家带,这他也不在意。但是这个姓氏的是,真不是年轻人认为的,无所谓的事。
四爷不理这杂七杂八的,还是那句话,“要是没这个儿子,你打算咋弄?没人姓金了,日子就不过了?”
“那就给你姐或是你妹招赘,总得有个姓金的。”老头也被问出了火气。
四爷也就不多话了,“那你就招赘吧!”
然后转身回了!
把金妈气的就拍打老头子,“你多嘴多舌的!没事也生出事了!姓金姓金,姓了你的金,你是有啥传家宝给传呢?本来没事的事,你骚情的干啥呢吗?”
回头又给四爷打电话,“你爸今儿是高兴的,正喝酒着呢,一听就跟我出门呢。今儿出门都没开车,打出租过去的。他是喝多了,说的都是醉话。可不敢给桐桐学,你爸一喝酒,就爱说狂话,回头酒劲过了,他自己说啥了,他都忘了。桐桐不敢吃气,别学给她知道,省的跟着生气,一生气对养胎可不好。明儿叫你爸去水库钓鱼去,野鱼吃了好,弄去了给桐桐炖汤……”
然后在卧室,四爷给她轻轻的揉肚子,顺胎位呢。手机点的是免提,她听的挺清楚的。
挂了电话了,林雨桐才问:“这又怎么了?”
闲得慌!
桐桐也就不深问了。结果也就是一周工夫,金家打电话,叫过去吃饭,让直接去酒店。说是给金思甜介绍了对象,见了面觉得还行,今儿双方见面呢。
不看一面看一面吧,好歹是金思甜的正事。两人就去了,安排的也不远,就在金家那一片一个中等的馆子里。
金思念在门口等着呢,上台阶的时候她赶紧过来扶,“慢着点,刚拖了地,有点滑。”
林雨桐笑了下,“没事,穿的防滑鞋。”说着就低声问,“咋回事呀?这么快就决定了,也不是大姐的做事风格呀?”
“是爸的朋友介绍的,在政府招待所上班……”
“有编制的吧?”
“工勤编!”
“工勤编?”林雨桐挺惊讶的,现在改制的,这个工勤编越来越少了。
反正就是后勤做简单体力劳动的那些,以前的时候,从司机、到保洁、到厨师,更有水电工之类的,都属于这个工勤编的。
后来,都合同了,想弄到一个工勤编,那真是特别难的。
金思念就说,“说是在厨师大赛上拿过大奖的,说是高级厨师还是啥的。”
哦!那要是这么着,是不是在招待所上班,是不是有工勤编其实不重要。有手艺的人饿不着的。
一见人,林雨桐也觉得其实还行,看起来很稳重,不是很爱说话,但一说话就有一股子淳朴劲儿,“……我结婚早,在老家十九岁就结婚了,有个儿子。可惜那时候日子穷呀,孩子两岁上,孩子妈跟人跑了……我堂姑姑在城里,把我弄到城里学手艺,还真叫学出来了。当时比赛拿了奖了,人家单位正好需要特殊人才,又有我姑姑的面子在,我这才有了地方工作。那时候我儿子还小,我也没想着结婚。反正就是我爸妈帮我看孩子,我在外面挣钱。今年,我儿子都十六了!初中念完了,也没考上高中。我给送去跟着我大师兄学手艺去了,在京市那边的大酒店里呢。我这些年就攒了一套二居室的房,留给我儿子了。人家给说婚事,我这也不好说。那么大一儿子,别人听了就觉得不能乐意。之前一个相熟的大叔给介绍呢,说这边是入赘,将来生了孩子得随母姓,我觉得这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