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珊看着林雨桐冷笑, “你说来说去,都是在推测。请问你证据呢?没有证据,你这就是诽谤!”
“这么说, 你不认为你有罪?”林雨桐看向她, “卢女士尽管说就是了。就是到了法庭上,法庭还给犯人自辩的机会呢。咱们在这里还原的是真相, 你只管说便了是。”
卢珊好整以暇的坐下, “买卖婴儿, 你给我好大一个罪名。可是否存在买卖,不是你说是就是的!还是那句话,证据呢?!有些被父母遗弃的孩子,只是被好心人收养了而已。这是收养关系, 何来买卖。收养人愿意给贫困的家庭一些经济上的补偿,这是他们的自愿行为。至于他们是通过什么途径联系上的, 也很有可能就是一些民间的帮扶志愿者, 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的!近些年他们才散货了!最后一匹被他们买卖的孩子, 差不多都跟原身一个年纪了。孩子已经是成年人了!买了孩子的人家不会承认是买来的,卖了孩子的人家也畏惧人言,更畏惧对留在家里的孩子造成影响。因此,谁也不会去告发谁。彼此都属于自愿行为。
非要追求,你又要怎么追究呢?
这些人是把能想到的可能都想到了, 钻的就是人心和法律的空子。
林雨桐却笑了一下, “你是觉得你跟整个贩卖婴儿的犯罪团伙无关。”
“哪里有什么贩卖婴儿的犯罪团伙?不过是你一厢情愿的猜测罢了。”卢珊靠在椅背上,如此坚称。
林雨桐却看向屏幕里的那一对夫妻,“卢珊早前不敢不帮你们, 我猜,你们知道她的老底。或者是你们看到了什么东西, 叫她潜意识害怕你们。”
这两口子摇头,“害怕我们……害怕我们什么……”
林雨桐看着又紧绷起来的卢珊,“我为什么说你们是犯罪团伙呢?这里面有几个重要的环节,而你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有张桂兰联络,有一个生产组能帮着生产,可是生出来之后呢?那是婴儿呀!这个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准的交给养父母手里。那么,这就需要藏匿。可婴儿会哭啊!饿了哭,尿了哭,不舒服了也哭,只要醒了就哭。这要是哪里一直就婴儿的哭声,谁不起疑?那为什么别人没人发现呢?因为有人给孩子安定或者是麻醉了!而你,就是麻醉医生。你便是不可缺少的藏匿婴儿的那一环!”说着就看向屏幕,“你们回忆一下,是否在和卢珊相关的地方,看到过睡着的婴儿,或是婴儿常用品……”
刘翠兰两手一拍,“是了!是了!我们结婚头一年,我婆婆带着我们去城里认亲。我去的时候,我家这个四姐……就是卢珊,她还没回来,等快吃饭的时候,她回来了,手里拎着个篮子,然后篮子直接拎到她卧室去了。我就心说,这菜篮子咋往睡觉的房子放呢。那天回来,她围了一条红色的围巾,可好看了。等我快要走了,她妈要给我们带东西,叫了她去厨房收拾去了。我就想把那条围巾偷偷拿了,可推了卧室的门进去,见床上躺着个孩子,睡的可好了。像是刚生的!孩子包着的,也没给盖被。我还好心的拉了她脱下来的大衣给孩子盖上了,然后拿了围巾装我的包里就走了……我都不敢跟我婆婆说,偷着给我男人说,这卧室之前里没孩子,孩子哪里来的?我男人说,许是没看真,谁还能变出个孩子来?当时年轻,也没多想。我还说,这咋没结婚的姑娘,还生了个孩子呢?我男人就说,人家的丑事别说。不过我也不说,反正每次去找她,她都给我点钱……我还觉得,这四姐人挺好的。后来做B超不是才去找她的吗?今儿这事你不提孩子这茬,我都忘了!光知道我们村里怀上了就生,孩子有人要的!”
林雨桐看向卢珊,“你不会又说,刘翠兰看见的那孩子是亲戚的吧?撒这个谎没用!一排查就知道了!卢平两口子是哪一年结婚的,这个有据可查。在这个年份里,你的亲戚,你的朋友,你养父母的关系网里,这一年出生的孩子都有谁,是否符合这一条件,一查就知道了。我想,没那么些人配合你干这种缺德事吧!没听见刘翠兰的话吗?她刚才怎么陈述的?陈述里,你到家后,甚至把孩子从篮子了拿出来了!那么,她其实已经点出了另外两个知情者,或是参与者――你的养父母!这个雪团会越滚越大,每个人的说辞都不可能经过缜密的计算。一旦张口,就漏洞百出。说到了这份上了,你再狡辩,就没有意义了。”
卢珊白了脸,一言不发!
林雨桐就道,“我母亲在第一次要做亲子鉴定的时候,你们是否故意将其绊在了医院?她的这个坚持找真相的态度,叫你们感到了危机,于是,相关人员,大部分都相继出国。而你,便利用林彤,你让林彤去靠近我的母亲,而林彤……在明知道我母亲非她的亲生母亲的情况下,跟其维系母女关系。因为‘女儿’的亲近和那一份鉴定报告,叫我母亲放下了那一丝疑惑。甚至把林彤带回章家,叫她学习中医。可林彤为什么不学了呢?”
说着,她就看向林彤,“你一定害怕了!因为姥姥应该说过一些开玩笑一般抱怨的话。比如说,你为什么对那个东西不开窍呢?对吧?”
林彤面色瞬间不自然起来:是的!她想学好来着。但那个东西真不是你想学好就能学好的。姥姥总说,这玩意得老天爷赏饭吃。还很遗憾的说,按照西医那一套,咱家这天赋应该不错才对,怎么到了你身上,一点窍都不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