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歧元手上沾了不少无辜人的性命,死是便宜了他。”晏东凰坐在进宫的马车里,声音冷硬无情。
车厢上方四个角落里,小儿拳头大的夜明珠洒落光辉,照亮整个车厢。
元紫樱跪坐在一旁,乖巧地点头:“殿下说得对,他死有余辜。”
虽然她以前也用人试过毒,但是没害过无辜之人,她试毒的那些都是为祸一方的恶人,也算是为民除害吧。
不过试毒这种事到底不那么光明正大,而且她现在是在京城,不在深山,自然不能随意草菅人命。
晏东凰翻看着兵书,随口问道:“香蛊能解吗?”
“能。”元紫樱点头,小脸微垮,“殿下想给安王解蛊吗?”
“不。”晏东凰摇头,嗓音冷冽无情,“本宫要让他受尽折磨而死。”
元紫樱闻言,嫣然一笑:“民女也是这么想的。像安王这种表面温厚无害,实则伪善阴毒之人,就应该好好体会一下毒发的痛苦折磨,让他知道草菅人命的下场。”
晏东凰没再说话。
马车抵达宫门口,元紫樱起身下了马车,伸手掀开车帘,将手臂递给晏东凰。
晏东凰弯腰走出车厢,见她如此,不由挑眉:“这是干什么?”
元紫樱理所当然回答:“宫里的侍女不都这么服侍贵人的吗?”
“你不是宫女,本宫也不是弱不禁风的贵人。”晏东凰语气淡淡,利落跳下马车,“你跟在本宫身边听差就行,不必做任何服侍人的活。”
元紫樱哦了一声,乖乖退后一步,走在晏东凰身侧。
初六恢复早朝之后,大臣们渐渐习惯晏东凰监国摄政,也适应了她说一不二的强硬作风。
毕竟皇帝亲立的储君,分量不容小觑。
她手里握着的兵权更是强大的后盾,大臣们每天早上上朝和傍晚下值回家时,都要经过南门或者东华门。
宫门处当值的都是铁血森森的青鸾军。
就算他们想弱化长公主的影响力,也根本不可能做到。
军队的震慑力无法忽视。
所以即便尚未登基,晏东凰在朝堂上的地位也越来越稳固。
早上朝堂听政,下朝之后政殿议事。
晏东凰会留在宫里陪武烈帝一起用午膳,顺便跟他闲聊朝中事务。
下午若不是太忙,偶尔会去巡视军营,或者待在府中处理一些琐碎之事。
从崇明殿出来时已是寅时,天气看起来不是很好,阴沉沉的,空气里的温度也多了几分阴冷。
晏东凰走到宫门处,看见候在此处的凤摇光。
凤摇光自然也一眼看见了她。
晏东凰今日只穿着一身玄色长袍,身体挺拔修长,看着矫健而利落。
练武之人比寻常人耐寒,忘记披风大氅是常有的事。
只是今日天气并非阳光普照,穿这么点衣服未免让人牵挂。
凤摇光疾步上前,将手里柔软的狐裘披风披在晏东凰肩头,有些不赞同地开口:“天气阴冷,殿下当心染了风寒。”
晏东凰抬手系好披风,淡淡一笑:“你今天不是去军营了吗?怎么还有空过来?”
“军营去过了,又回来了。”凤摇光目光微转,看着紧跟在晏东凰身侧的元紫樱,“谢云间今天下午休息,元姑娘可以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