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瑜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笑了笑,道:“左右昭华不会同意纳侧妃,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珍璃郡主道:“那梁王妃的侄女,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只是有些难缠罢了。”
“她没有白漪初的心计,但偏偏想做白漪初那一号人;她没有玉贞的权势,却偏偏和玉贞一样能作;她大概是和刘佩云一样,是个极其不要脸的人。”
“梁王妃的娘家一直想让她攀高枝,曾经还动过想让她做当今陛下皇后的念头,如今小舅舅成了储君,而陛下‘身体不适’,他们自然把目光放到小舅舅身上。”
“因为家里平日对她约束很紧,不怎么让她出门,也就无人知晓她的为人,我与她打过几次交道,没什么好印象就对了。”
“小舅母,昔日白漪初艳冠天下,可小舅舅仍不假辞色,足以说明小舅舅对你的心是真的,寻常庸脂俗粉,又怎能入他的眼?”
“然而尽管小舅舅是不会纳侧妃的,但也得提防着,免得到时候那些人膈应到面前来。”
陆明瑜道:“这事我不放在心上,我与昭华经历这么多,又岂是第三人可以插足的,我对他绝对放心。”
珍璃郡主露出顿悟的神色:“我明白了,原来你在为小舅舅着想啊!要是你因此恼了小舅舅的事传出去,只怕人人都会说你是妒妇,如此一来,小舅舅的压力会小很多。”
陆明瑜道:“昭华如今的身份不必寻常,以往他只需要护住天下护住我,可如今却还要斡旋于各方势力中,他担的责任更大了。”
“别看他总是云淡风轻,每日都会留出时间与我和三个小宝待在一起,但我知道他的案头摆满多少公文,他几乎每天都等我睡着后再去处理些许。”
“我不能代替他受苦,但是我心疼他啊!家国天下,他都要照顾,他也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承受的却比很多人都要多。”
珍璃郡主道:“有你在身边,已是对小舅舅最大的慰藉。他是丈夫,是父亲,是储君,在其位谋其事,这些都是他要承担的责任,逃不掉的。”
“我想只要你始终陪着他,那他便有动力。夫妻同舟共济,并非是要妻子与丈夫做分担同样的事。”
“他在外面忙碌,回来就能见到你,茶是热的,饭是热的,床也是热的,那么心肯定就是热的。这何尝不是一种分担?”
“所以呀!小舅母,你为小舅舅做的,其实已经很多了。我知道你肯定自责自己没有帮到他太多,但你这是庸人自扰。”
“小舅舅要的,只是一家人平平安安,他是男人,很多事就交给男人去烦恼吧!像我就心安理得地在家等着夫君,因为我清楚,为他生儿育女,给他一个温馨的小家,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陆明瑜握住珍璃郡主的手:“珍璃想得透彻,却是我庸人自扰了。”
珍璃郡主道:“你不过是心疼小舅舅罢了!”
陆明瑜问她:“你身孕未满三个月,兄长说我咋咋乎乎的,怕惊了你的胎,也不让我见你,你在陆家还好吗?有没有受欺负?”
珍璃郡主笑了:“我是个幸运的,我在陆家与在娘家并无区别,我很好。小舅母,我真的嫁对了人。直到现在,我都在庆幸当初死乞白赖地追着夫君跑。”
陆明瑜道:“兄长没有慢待你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