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她见到的柔情蜜意都是那么刻意,可是此时却浑然天成,仿佛二人之间没有任何芥蒂与隔阂,这让她深深恐慌起来。
阿六敏锐地察觉不对,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以前的确不是这样子的,王妃刚嫁到王府那会儿闹得不可开交,两人互看不顺眼,互相嫌弃着。不过大概过了一个月后,她们就如胶似漆,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整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白漪初仍旧坚决:“这不可能!淇州那事解决后,我明明还在淇王妃的手臂上看到……”
她的话头到这里就止住了。
阿六猛然想起一件事,一直无法解答的疑惑在这瞬间找到了答案,他豁然开朗。
但他没有道破,装成没听懂的样子,带着无奈语重心长地劝道:“白小姐,您还是别自寻烦恼了。王爷心里只有王妃一人,就算神仙下凡,也不可能分开他们俩。”
“淇州同生共死,她们早已结下深厚的情谊。这次王爷被歹人袭击,王妃为他险些命都没了,这份感情并不是凭借您一张脸,高贵的出身就能插足的。我劝您还是早日收手,免得害人害己。”
“他遇到危险时!陪在他身边的本该是我!与他心意相通的,也本该是我!十年前我就说要嫁他,他凭什么娶了别人?!”白漪初情绪激动,面目狰狞。
阿六摇头,眼神如同看到了疯子:“白小姐,十年前您和王爷还没认识吧?你自作主张说一句要嫁王爷,王爷就该乖乖等着你嫁?你怎么这也不要……”
谁知白漪初又恢复了那副大家闺秀的样子,面带得体微笑:“虞清欢那样的人与他度过了一段艰难的日子,他就对虞清欢如此钟情,那要是我这个无论出身还是样貌都比虞清欢强的人,为他付出全部,那是不是也能换得他倾心以待?”
“阿六,你别想着为了王妃劝退我,我既已是王爷的女人,就会对他一心一意,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就算做妾室也没关系。”
暂时做妾室也没关系。
阿六被她的厚颜无耻惊得合不拢嘴,最后,怒极的他笑吟吟地吐出一段冰冷的话:“白小姐,你的不自量力妄自尊大,不是体现在你以为王爷会看上你这件事上,而是体现在你这种厚颜无耻的女人也妄想与王妃一争高低。”
“你知道你哪里不如王妃么?坦白讲,哪里都不如!你要不是生在定北侯府,你以为你会是个什么东西?什么叫王妃那样的人,也只有你这种发羊癫疯的女人,才会说王妃的不好!要是下次再让我听见,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要是我对你不客气,有本事就倾尽你定北侯府之力来问我罪!真是不可理喻!”
说完,阿六一甩袖子离开了。
整个淇王府,没有人不惦记着王妃的好。
在他们心里,王妃才是真正配得上王爷的女人,像这种一无是处的花瓶,想仗着出身和样貌恃美行凶,也要看看他们答不答应!
要是白漪初再敢出言不逊,他就把白漪初扔进猪圈,让猪轮她和十回八回。
白漪初看着阿六离开的背影——连王府的人也这么护着虞清欢么?
哼!别以为她会知难而退,总有一日,这些本该属于她的待遇,都会一一回到她这里。
她比虞清欢值得拥有更好的!
想到这里,白漪初继续回亭子里抚琴。
阿六找到薛巍,二人一同进了虞清欢他们所住的院子。
“白漪初身边人多么?”阿六叉腰,显然方才被白漪初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