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默然,虞清欢又道:“想必您的师父是想告诉您,佛法存于世间,佛法无处不在。”
僧人默然许久,最后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罢了罢了,败给你们了。”
僧人的认输,并不代表虞清欢和长孙焘的做法有多高明,依僧人的智慧,他不可能想不到这样的做法。
他所赞同的,所认可的,不是这因为贪嘴而闯入古刹的这头野猪,而是虞清欢和长孙焘的那番话。
这个世间,充斥着七情六欲,人生八苦,佛法太善了,它普度不了众生,也拯救不了受苦的人,真正意义上的救世,不是自以为是靠思想意念就成,而是要靠行动。
只要在不伤天害理的情况下达到目的,方法哪有好坏之分,想必僧人的师父就是担心他太太过拘于佛家教义,太过迂腐,所以才用这么简单的方法去点他。
虞清欢微微一笑:“敢问大师名讳?”
僧人双手合十:“贫僧法号‘轻尘’,王爷,王妃,有礼了。”
野猪只是被迷晕,能行动后落荒而逃。
三人围桌而谈,直到山里的野鸡打鸣,这才停下来。
轻尘大师在这普通的古刹中清修,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但他的佛法却是上乘,因为他幼时曾随师父去过天竺听经。
除此之外,他的其他学识也相当丰富,更难得的是,他通晓天机,尤擅命里推算。
贵人多信这一套,他若上京城,扬名指日可待。
商议完这些事后,三人粗粗补了一小觉,虞清欢和长孙焘便与轻尘大师告别了。
“王妃,不知贫僧此生还有无机会尝到您亲手烹制的紫藤萝糕?”
虞清欢看了看身边的男人,柔柔应道:“等有朝一日,我和夫君都不必受奔波劳累之苦时,还请大师不要嫌弃,时常来与我们喝茶,我会准备大师喜爱的吃食。”
轻尘大师慈蔼地笑了:“那贫僧祝王爷和王妃一切顺利。”
离开了古刹,二人取了正在啃青草的马,共乘一骑,走出了这片山林,准备前往地图上的下一个地点,不知哪里会有什么样了不得的人物,正在等着他们。
与此同时,嘉佑帝终于盼回了南下的卫殊,听说卫殊在和北齐奸细打斗时受了严重的伤,嘉佑帝心疼不已,赐下自己用的秘药给卫殊治伤。
优秀的人只要是“忠心”自己的,再昏聩的帝王都会喜欢,嘉佑帝在卫殊身上看到了几个皇子不曾拥有的光芒,也在卫殊身上得到了几个皇子未曾有的贴心,早就有将卫殊收为义子的打算。
但不知为什么,每次要提到这件事时,话题总会莫名其妙的被转移。
“陛下,您确定要让驸马去请风先生么?”
嘉佑帝刚想问卫殊要不要做他的干儿子来着,闻言,便不由自主地解释他这个英明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