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欢咬咬唇,嘴角却勾了起来:“油嘴滑舌,也不知道抹了什么东西。”
长孙焘低笑出声:“抹了你的口水啊!刚刚不是帮我揩嘴来着?”
虞清欢连忙捂住他的嘴:“别说下去了,越发没个正行,睡觉。”
长孙焘舒服地哼了一声,抱着虞清欢呢喃:“虽然没有高床软枕,但有晏晏在身边,就是觉得安心……”
话音刚落,长孙焘的呼吸变得均匀,疲惫的他又睡了过去。
虞清欢端详着身旁熟睡的男人,伸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一下一下。
这是她一生依靠的男人,他们心里只有彼此,真好。
想着想着,虞清欢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两人一觉睡到日头偏西,醒过来时在看到对方的刹那,异口同声地道:“你怎么这么黑?”
说完,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在这崖上被太阳烤了一整天,可不会黑吗?
但两人都没有嫌弃对方,抖了抖身上的灰尘,相携去了书院。
长孙焘去见风先生,虞清欢则去找青鸟和金鸪告别,在这边已经耽搁了一些时日,该回扬州去了。
草庐里,风先生举杯:“找到你的丫头了?”
长孙焘一饮而下:“找到了,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发现她早已在身边,真是神奇。不过就算她不是瑜儿,我这颗心,也早就属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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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先生呷了一口窖藏的清酒,摇头叹了口气:“我是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之间的情情爱爱,不过你接下来要说什么话我也想象得出,不用说了,你那王妃早就把你想说的话都说给我听了,我们十数年未见,好好喝一壶,不醉不归。”
长孙焘换了只大碗:“王妃说话还真好使,竟能让你这个御前都不屈服的硬骨头听话。”
风先生笑得酣畅淋漓:“谁让那丫头招人喜欢,说话一套一套的,很让人信服啊!”
长孙焘一脸自豪:“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人!”
两人哈哈大笑,声音从草庐传出来,大家都听到了,也很好奇风先生在招待哪位旧友,但没有人会去窥探先生的私事,都在各自的房里研究策论。
虞清欢提了一壶酒,找到青鸟和金鸪:“二位叔叔,陪我喝一杯?”
金鸪忍俊不禁:“小姐,半日不见,您的脸怎么全黑了?”
虞清欢摸了摸脸颊,笑吟吟地道:“晒了一日太阳,是会有些黑,反正我天生雪肤,用不了多久就养回来了,叔叔们不用担心。来,喝一杯。”
两人也不客气,与虞清欢坐在院中的石椅上,对着十六夜的月亮喝酒。
对他们来说,接下来会有很久的时间都见不到了,谁也没说道别的话,但大家都尽情地享受这离别前的一刻。
喝到半夜,长孙焘和虞清欢都有些微醺,但二人还是带着属下,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荟英书院。
又是日夜兼程的几日,等一行人回到钟离时,白漪初的车架,也即将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