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珍璃郡主始终和虞清欢形影不离,江小姐连她一同恨上了,见虞清欢不在,而珍璃郡主又傻乎乎的,脸上冷笑划过一抹,她阴沉地道:“珍璃,你杀了夫子,你死定了!”
“啊?我杀了夫子吗?”珍璃郡主大惊失色,“什么叫杀了夫子?”
江小姐冷笑道:“就是你把夫子弄死了,杀人是要偿命的,死后还会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而夫子的鬼魂,也会缠着你,在你睡觉的时候跳出来,用带着血的长舌头缠住你的脖子,把你的脖子拧断……”
“啊!好可怕!”珍璃郡主吓得花容失色,把盆用力地掷出去,就像是受到了极致的惊吓,而下意识的把手中的东西扔出去保护自己一般。
好巧不巧,那盆就扔在江小姐的脚趾上,也许,大概,可能把江小姐的脚指头给砸烂了,否则江小姐也不会抱着脚跳来跳去。
等江小姐终于缓过劲来,想要找珍璃郡主算账的时候,珍璃郡主已经逃之夭夭了。
寝室这边,虞清欢让小茜和绿猗把昏迷过去的原鸢放在床上,抬眸一看,饶是镇静如她,也不由得吓了一跳。
寝室里,到处都是纸,纸上什么也没写,全是用毛笔随意涂鸦而成,从那墨迹上看,每一笔的笔锋都锋利无比,力透纸背,划过纸的时候,撕裂着,刺向最深处。
原来,她不是逆来顺受,也不是不怨恨,只是因为无法反击,而用这种方式发泄心中累积成山的愤怒。
“小茜,去把药箱拿来。”虞清欢吩咐了一句,便坐到原鸢的床前,等小茜取来药箱,她便开始为原鸢处理伤口。
那手指,每个指头都烂了,有些指甲盖甚至掀了起来,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虞清欢一个个地清理,一个个地包扎,尤为仔细。
原鸢中途醒了过来,看到虞清欢正温柔地为她涂药,眼眶瞬间就湿润了:“王妃,原鸢卑贱之躯,怎能劳您亲自上药?”
“说什么胡话,”虞清欢头也不抬,继续为原鸢处理伤口,“所有人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哪有什么卑贱不卑贱的说法,如果你真的要论世俗那一套,我一个私生女,岂非比你更卑贱?”
原鸢进女学并未带丫鬟伺候,身旁没人盯着,说话也没什么顾忌:“从未有人对我这么好过,王妃,你的大恩大德,我会记住一辈子!”
虞清欢不以为意地道:“说什么大恩大德,你都这样了,我才出手,无论我做什么,对你而言都于事无补。”
原鸢眼中的泪,悄然滴落衣襟,那里,留下两个深颜色的泪渍,仿佛心口上开出了两个小洞。
她摇摇头:“王妃千万别这么说,我一生凄苦,受尽欺凌折辱,从未有人会拉我一把,只有你,王妃,您的帮助对我来说,是这黑暗人生里不可多得的光,我已经恨极了这个世界,但是因为王妃,是您让我觉得,原来生命还是可以拥有一些温度的。”
绿猗道:“原小姐是个明白人,也不枉我们王妃冒险救您。王妃与相府大夫人原氏,以及皇后娘娘有龃龉,这些日子目睹您受到不公平的对待,她想帮您的心一刻都没有停止过,只是时机未到,若是她贸然出手,反而会害了您,毕竟,原家肯定无法容许您与王妃有交集。”
原鸢眼泪更凶猛了,她哽咽着道:“我明白的,一直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