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这份淡然,也冲淡了虞清欢心底的异样,那番话能有什么意思呢?不过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毫不避讳地谈他心中所想而已。
“瑶娘和顾怀珺,你准备怎么处理?”虞清欢率先转移话题,问道。
长孙焘道:“还不到他们出场的时候。”
马车上,小茜和绿猗,苍何与苍梧都没有随同,谢韫亲自在前头赶车,他赶得又缓又慢,马车丝毫没有颠簸。
虞清欢将软枕全都放到长孙焘身边,让他靠在上头,深怕他不小心震裂了伤口,却把长孙焘热出一身汗。
正想让她把东西全都拿开,马车却猛然震了一下,长孙焘被甩到那堆东西上,反倒没有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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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欢从手腕上取出两根银针,立即递到谢韫手中:“甭管谁家的马,把这扎到马屁股上。”
谢韫将银针又递了回来,道:“那是长公主的马车。”
“长公主?”虞清欢不由得有些奇怪,“她不是一向深居简出,很少出现在人前么?”
谢韫没有回话,反倒是长孙焘把话头接了过去:“长公主的小女儿珍璃郡主,如今已到及笄之龄。”
历朝历代,几乎所有皇帝的后宫都塞满了女人,膝下自然也是一堆女儿,待皇帝龙驭宾天后,不是所有的子女都会被封为长公主,只有受新皇宠爱倚重的姐妹,才有这等殊荣被封长公主。
所以,长公主几乎是权势与财富的代名词,也是圣心所向的代表。
虞清欢道:“长公主的女儿还愁嫁不出去么?”
长孙焘摇头:“嫁不难,难的是长公主谁都看不上眼。”
宫中夜宴,京城的权贵几乎都会汇集到那,比一般的赏花大会选择更广,也更容易相看上属意的人选,所以长公主带珍璃郡主参加这种宴会并不奇怪。
虞清欢道:“也是,偏偏王爷是珍璃郡主的舅舅,否则长公主一定会把她嫁给你。”
长孙焘道:“王妃也觉得本王不错是么?”
虞清欢道:“的确不错,年岁很合适。”
长孙焘挪了一下身躯,便不再说话。
长公主的马车兴许已经走了,谢韫也将马车赶了起来。
因为马车行驶太过缓慢,虞清欢昏昏欲睡,她随口问道:“长公主是不是不好相处,怎的撞了你的马车都不打声招呼。”
长孙焘道:“她是出了名的鬼见愁,看谁都不顺眼,不过善恶分明,而且心肠也不坏,只要不去招惹她就行。”
虞清欢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终是靠着车迷迷糊糊睡去。
长孙焘望着她恬静的睡颜,目光变幻莫测。
宫宴设在紧紧挨着御花园的撷芳殿,待他们夫妻带着谢韫联袂而至的时候,殿里早已挤满了人。
虞清欢感觉到一道若有似无的目光攫住自己,待循着目光望去,却看到虞谦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威胁的意味一目了然。
虞清欢别过头,将目光放到另一边,随即浑身一震——那里,正站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少年,十七八岁的模样,意气风发,质美如玉,一举一动都透着高贵与优雅,端看外表,是个挑不出任何错处的贵介公子。
秦臻!那个化成灰她都无法忘怀的狗男人!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