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阮,你又不差那点钱,给她吧,你有错在先,就当赔不是了,她要是真在你家发生点什么,你男人会惹上大麻烦。”
杨丹敏像是在说和,用一种老好人的语气说。
一百块叫那点钱?口气真大。
她男人就算是旅长,一个月的津贴也没一百块吧。
萝卜两分钱一斤,卖一千斤才二十块。
小香香要是真偷了吴丽丽家萝卜,哪怕是偷一赔一百,她也愿意,可她张嘴就要一百块,也不怕闪舌头。
这是把她当冤大头了。
“你家不差米,怎么不见你把你家的米送给大家,康他人之概,你倒是大方得很。”
阮紫茉淡淡扫了一眼正义凛然的杨丹敏,嘲讽开口。
“你……小阮,你的行为这样恶劣,我只是不想你闹得太难看,大事化小,免得影响到你男人就不好了。”
杨丹敏气得不行,但还是忍着脾气,摆出一副为阮紫茉好的样子。
“你那么爱管闲事,粪车从你家门口路过,你都要拿勺子尝尝咸淡呀。”
阮紫茉嘲讽出声。
“你说话何必这样带刺,我只是为你好。”
杨丹敏一噎,看向阮紫茉的目光很不友好。
“为我好?那你掏出一百块给吴丽丽,要是掏不出,就不要说这种话了,多大的脸,能装下整个华京了。”
阮紫茉可不接受这种道德绑架。
打着为别人好的旗号,就想指点江山,喝了什么马尿,口气那么大。
杨丹敏被人这样下了脸,脸色自然不好看。
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瞥见了阮紫茉身后的傅峻熙,那可是老首长家的宝贝孙子,她闭上了嘴,免得得罪傅家。
她心中燃起了妒火,凭什么呀,她送出去多少礼物打点关系,想要巴结傅家,可连老首长的面都没资格见,阮紫茉这个女人却能得到老首长家孙子的喜欢。
“阮紫茉,你家孩子偷了我家菜,你还有理了,你们家和土匪有什么区别。”
坐在地上的吴丽丽,见杨丹敏说不过阮紫茉,她开口大声嚷。
“你才是土匪吧,你知道一百块有多大吗,都能大过你这张脸了,你还真敢开这个口,你这种行为是敲诈勒索,哪怕你去找警察,我也不怕,大不了把我家娃扔给警察带两天,我还能省下奶粉费,你就不一样了,敲诈勒索罪处三年之下,你是要坐牢吗?”
阮紫茉镇定自若、有条不紊,有理有据地开口。
听到坐牢,吴丽丽脸上闪过慌乱,“你吓唬谁呢,你家娃偷我菜,我要赔偿,这很公平。”
“合乎常理的索赔才是公平,你这漫天要价,叫做勒索。”
阮紫茉平静的反驳。
如果是之前,大院的嫂子们自然不相信阮紫茉的话,但现在阮紫茉有文化,都被政委夫人夸奖过了,人家还出去赚到钱,见过世面了,她的话可信度还是挺高的,况且她们听着也是这样一个道理,哪有不值钱的萝卜要人家一百块的。
不过厉副团长家也不对,哪能去偷人家辛辛苦苦种大的萝卜,平时打理多费心思啊。
小香香很生气,两腮的肉肉都鼓了起来,她从阮紫茉腿边跑了出去,肉乎乎的小手掐在腰上,气呼呼地说,“泥是坏蛋,绊奶奶,害奶奶流了好多血血,呜呜……”
说着说着,小香香那双乌溜溜的葡萄大眼睛噙满了泪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很快挂满了脏兮兮的小脸,让她显得更加可怜了。
“奶奶疼,不行了,没钱,打针针,崽崽挖大卜卜,辛苦,赚钱钱,给奶奶,打针针。”
小香香哭得很伤心,一双小脏手擦眼泪,把脸弄得更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