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打破自己装逼计划,还污了自己衣裳的罪魁祸首,昆吾明强行咽下已经到嘴边的怒骂之词,强忍着腿上的疼痛,缓缓站起身。
一身灰扑扑的僧袍非但没有让他显得死气沉沉,反而多了几分世外高人的清绝。
深邃的眉目带着几分不辨男女的阴柔,高鼻薄唇,望着面前的青年,嗤笑一声,饱含深意道:“小王以为傅相见到小王的第一句话会是好久不见。”
“你我从未见过面,何来好久不见?二王子这话说得太过奇怪了。”
傅玉棠瞧着他,目光不着痕迹地在他右腿上停顿了两秒,径自转身,行至禅榻上盘腿坐下,做了个“请”的手势,唇边含笑道:“难得见面,想来二王子有许多话要说,便坐下来好好畅聊一番吧。”
昆吾明没有说话,理了理衣袖,不掩腿上的伤势,一瘸一拐走到对面的位置。
待看到低矮的禅榻时,动作明显一顿,眼中隐有不悦之色。
说来慧心实在不会办事儿,明知道他腿上有伤,应该安排普通的座椅才是,偏偏为了附庸风雅,弄了一个矮榻过来。
盘腿而坐,少不得压迫伤口。
见他迟迟不肯落座,傅玉棠眼中闪过了然之色,极其大度地说道:“若是二王子不方便坐的话,那跪着也行,本相不介意。”
她身为丞相,接受附属国王子的跪拜,完全有资格。
昆吾明哪里听不出她的话外之意,当即冷哼一声,一撩衣袍,优雅落座,面色不善道:“小王初来京城,听京中百姓皆言傅相是一无是处的草包。
小王一度信以为真,直至见到傅相,方才发现传言大多不实。”
“哦?何以见得?”傅玉棠好奇道。
昆吾明盯着她,冷笑连连道:“就傅相这张嘴,若是没有一定的本事,只怕早就被人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