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一千零九十五天,他明明有那么多机会与母亲坦白,可他却一言不发。
霁雪气得红了眼睛,口不择言道:“你口口声声为了我好,那你可有问过我的感受?
说是为了平阳侯府,难道平阳侯府的百年基业,是依靠欺骗女人才能得以昌盛吗?!
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心不心虚?
你敢把这些话,拿到霁家列祖列宗面前说吗?
你敢告诉他们,他们的子孙已经无能到需要欺骗一名可怜的母亲,欺骗无知幼童才能保住家业吗?
你敢吗?!”
“啪——”
一声清脆的声响,突兀地打断了霁雪的话。
死一般的寂静在屋里蔓延。
霁雪缓缓正过脸,嘴角隐有血丝渗出,直直盯着霁文康,与柳惜玉有六分相似的清冷面容上满是愤怒和恨意。
霁文康指尖微微颤抖一下,脸色没比霁雪好看到哪里去。
他强装镇定,收回手背在身后,沉声道:“你在跟谁说话?侯府多年的教导,就让你学会了忤逆长辈吗?”
他声音大,霁雪的声音比他更大,怒声道:“如果我知道这一切要以欺骗母亲为代价,我宁愿这辈子都当个不学无术的无知之辈!总比与你狼狈为奸,做了无情无义的畜生好!”
闻言,霁文康被气得浑身直哆嗦,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踉跄后退了两步,他一屁股坐在了圆凳上,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指着霁雪,指尖颤抖道:“你!你这不孝子!你这是恨上我,把所有过错都推到我身上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