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想着明日要走,凤栖梧如同无法餍足的猛兽,一遍一遍缠着温染颜可劲儿折腾。
直到温染颜厌了烦了,他才渐渐消停下来。
翌日。
天才刚蒙蒙亮,凤栖梧就整装待发,亲下岭南。
温染颜昨夜被折腾狠了,一直睡到中午才醒,醒时便察觉府中越发安静冷清,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会儿凤栖梧已经去往岭南的路上了。
也是她睡得太熟,这么大动静竟是连一声都未听见。
温染颜懒洋洋起身,凤栖梧的离开并未让她受什么影响,仍旧兴致颇好地坐于铜镜前,用桃木梳一下一下梳理着莹亮乌发。
似锦进门摆膳时,便看到她手持几支珠花放在自己发髻上比对着。
日光沐浴她一身,衬得姣好面容白璧无瑕,眸中神光潋滟柔媚,红衣铺地,风华灼艳。
似锦瞧着不禁呆了呆,好一会儿才回神摆膳:道:“都这个时辰了,夫人定是饿了,快起身用膳吧。”
温染颜今日心情好,胃口也很不错,只是在吃着酥糕的时候,外头又有奴婢传话来说温丞相府中今日有家宴,想邀她前去一叙。
“主人一走,温丞相府中就办起了家宴,谁知这是不是鸿门宴。”似锦站在一侧布菜,脸上怒容藏走藏不住。
温染颜漫不经心地喝着碗中的小米粥,见她竟怒成这样,不觉有些好笑。
即便是鸿门宴,想伤她也得掂量着来。
喝完了小米粥,温染颜又自顾盛了一碗,一派风轻云淡。
似锦见状,皱眉道:“夫人,这家宴咱们可去不得啊。”
温染颜将碗筷搁下,抬眼散漫道:“去啊,为何不去?我凤府之人还怕那鸿门宴不成?再说,我很想看看,他们趁凤栖梧不在又想搞什么名堂。”
是让她继续做凤栖梧身边的探子?
还是觉得凤栖梧此去岭南必定九死一生,他们想顺手解决了她?
想至此,温染颜唇边笑容蔓开,笑得越发惑人心肠。
似锦劝说未果,只得吩咐府中之人去备马车。
马车行至相府正门,许是知道凤栖梧不得圣心,帝王不容,就连守门小厮也怠慢了几分,府中管家更是姗姗来迟,一副傲慢无礼模样。
似锦心中憋着一口气,小脸涨得通红。
温染颜还是那派淡然模样,只是目光轻瞥时,眸底深处漾着一缕奇异的古怪,若细看,竟是透着些许渗人。
今日天气有些热,家宴就摆在临湖而建的水榭楼阁之中。
此处由白木筑成,四面临风,清爽雅致,水榭之外有白玉石砌成的九曲水廊,直通对岸,四面雕花栏杆,可俯瞰粼粼碧水。
管家领着她们来岸边候着,并未直接带她们去对岸的水榭楼阁。
“劳烦二小姐在此地等候,奴这就去禀告丞相大人。”管家睨了温染颜一眼,连句答复都未听,便傲慢离开了。
似锦气结,终是忍耐不住,怒声道:“什么等候,根本就是想给夫人一个下马威,他们就是看主人去了岭南,凤府中无人,可劲儿欺负夫人呢。”
水榭之中笙歌漫漫,舞姬婀娜。
温染颜侧眸望去,隐约可见浮动的绉纱后,众人把酒言欢,喜气洋洋,而她们像是被隔绝在外,显得格格不入。
“他们这是高估了帝王,又低估了凤栖梧……”她静立在玉兰树下,笑得愈发蛊惑缠绵。
凤栖梧在时,他们何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