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稍坐近几步,就紧紧挨着了她。
车轱辘颠簸,凤栖梧借力凑近,将她抵压在了车壁上。
温染颜被撞得手一松,竹帘顷刻卷落,阳光从竹编的缝隙间透入,两人相缠的身影映在上头,如水一般渐渐相融,彼此不分。
“这是怎么了啊?”温染颜眸里含笑,似有若无地在轻诱。
“那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吗?”
凤栖梧与她鼻尖相抵,幽邃灼烈的黑眸里涌着数不尽的偏执,也像是燃着一把火,要将温染颜烧灼融化。
温染颜顺势抱着他的脖颈,薄唇轻张,吐气如兰:“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我若是不留在你身边,又该留在谁的身边啊?”
她说得暧昧不清,听着软声柔媚,可却从未正面回答过什么,从来都只是捡着好听的来说,有种蓄意敷衍的味道。
“敷衍我。”
凤栖梧眸光更深,凛着几分寒凉。
温染颜软声贴近,如逗趣一般软唇印在他的唇边上,吐出的话透着薄香藏着的撩意:“我都说得这般直白了,怎么会是敷衍呢?”
“只要我一日是你的夫人,我便一日留在你身边,这样不是敷衍了吧?”
可是妇或夫,总是可以休的。
温染颜抚上他的喉口,姿态撩弄,媚态横生,眸里的笑却总卷着一缕叫人看不清的情绪,幽幽静静的,让人看得发慌。
凤栖梧不喜她现在的眼神,便伸手将她的眼睛遮住,吻也如密雨般疯狂而至。
马车颠簸,映在竹帘上的身影一摇一曳,极致的疯狂。
温染颜轻揽着他的肩膀,将他推了开,道:“别闹腾了,你伤口又崩裂了。”
浓稠的旖旎间,一抹血腥味飘入鼻尖,让人难以忽视。
惩罚一般的温存被打断,凤栖梧就像无法得到餍足的凶狼,眉眼间全是不耐与阴鸷。
他刚想说不用管,却见温染颜已经拿出了金疮药,作势要给他涂抹。
凤栖梧双眸炽烈幽冷,他忍了忍终是没有将拒绝的话说出口,只是想到她刚才的敷衍之言,他心口的烦躁无法宣泄,就让他更加幽沉可怖。
说得那么好听,可说到底,便是连骗都不肯骗他一句。
可那又如何?
他的人,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他也会把她抓回来,狠狠锁在屋里头日夜掌玩。
回到凤府时,已是日落西山。
残阳如血,熏得满园花木泛起了一层如血醉色,园内的茶靡花开得正艳,一簇一簇,随风而曳,血色浸染时倒是生出了夺目的艳。
而两人回府的消息,也很快传到宫里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