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人马在林中小道上穿行,许是怕现在就被人追上,他们一路不曾停歇,才不过堪堪半日就快要抵达边境小城。
西域使臣高坐烈马,温染颜则被捆了手脚丢到了马车中。
山路不好走,一路险峻颠簸。
温染颜却在颠来倒去的马车里坐得舒适,束缚着她的绳索不知何时被解开,她慢悠悠地食着盘中的果子,怡然模样不像是被绑来的,倒像是来游玩的。
队伍很快抵达边境小城,可西域使臣谨慎并未去驿站歇脚,而是去了十里外的荒寂山林安营扎寨,又寻了些枯枝断木来生火。
西域使臣坐在篝火旁,明灭的光火映照着他的脸,婆娑树影映在他脸上张牙舞爪, 一瞬间有种狰狞的可怖。
篝火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火星子外冒,他的部下寻来了野味,正在火中烤着。
“大人,凤栖梧真的会冒死来救这个女人吗?”有部下发出疑问:“若是他不来救,我们费力抓这个女人出来,岂不是白费功夫?”
西域使臣盯着温染颜所在的马车,阴森的眸半眯着,道:“在人前时,凤栖梧一直将这个女人带在身边,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怎么可能会不来搭救?”
部下们听后,心中仍是有疑虑,却不敢明说。
西域使臣睨了他们一眼,复又将目光落到那辆马车上,沉声道:“把这个女人给我弄下来。”
部下们依言,将温染颜从马车上拽下,神情蛮横,举止粗鲁。
温染颜被拽到篝火旁时,纤白的手腕早已被磨得通红,发髻上的珍珠梨花步摇也已不翼而飞。
如此素净又狼狈的模样,非但没让她失了颜色,反而让她更增纤弱美感,娇怜得好似河畔扶柳,盈盈弱弱,一碰即碎。
西域使臣仔细打量了她几眼,不觉讥诮出声:“这凤栖梧的女人,果然生了一副好颜色,怪不得瞧不上我们西域的舞姬,原是在家中藏了这样一位美娇娘。”
温染颜抿唇,无助的模样就像是落入狼群的小白兔,可怜的紧。
见她如此可怜无助,众人哈哈大笑,恶意盈满。
西域使臣的目光黏在了温染颜身上,忽而,不怀好意地笑道:“你们方才不是疑虑,若是凤栖梧不来救她该如何?”
“若是凤栖梧窝囊不来,你们难道就不想尝尝他女人的滋味吗?这般细皮嫩肉的,滋味应当也是极好的吧。”
随着话音起伏,落在温染颜身上的一道道目光,渐渐变得露骨起来。
温染颜象征性地倒退一步:“你们,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西域使臣道:“自是以你为饵,将凤栖梧引至西域大漠,再将其碎尸万段啊。”
闻言,温染颜吓得花容失色,可隐在篝火下的双眸却明暗交错,深浅不知。
“那大漠还有多久才可到?”
一丝夜风吹来,西域使臣只觉凉意入骨,他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总觉像是被什么冰凉毒物盯上了一样,他环顾四周却未发现什么。
他纳闷地嘀咕了一声,再看向温染颜时有些不耐地道:“明日一早就可到了,届时,就看凤栖梧那厮稀不稀罕你了。”
话音一落,温染颜就被西域使臣打发走了,她被丢到了一旁的营帐中关押着。
夜深人静时。
温染颜所在的营帐帘子,忽而被人轻轻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