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温染颜到底也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事儿,一路上相安无事,马车很快便停在了相府门口。
相府外门庭冷清,平日里府门外都会候着两名传话小厮,如今,却连半个人影都没瞧见,晨风卷着地上的落叶,颇有几番萧瑟之意。
温丞相理应是知道他们今日要回门的,现如今连半点出门相迎的意思都没有,真真是摆足了架子,想给凤栖梧一个下马威呢。
温染颜眸光流转,好整以暇地看向凤栖梧。
就见凤栖梧仍在养神,一束光落在他脸上,愈发衬得他肌肤冷白如绸,容颜昳丽绝艳,明明是祸水一般的姿容,此时日光熠熠,仿佛有种岁月静好的味道。
“夫君,到了。”温染颜欣赏着眼前的好颜色,半晌后,却还是坏心眼儿地出声,打破了这份平静。
闻着声音,凤栖梧慢悠悠睁眼,他的凤眸如冰魄一般澄净清冽,里面毫无半分倦怠之色,足可见他方才并未睡过去,而是一直神思清明,耳听八方。
温染颜对上他的目光,眼波微动。
凤栖梧与她四目相对,漫不经心地撩了撩帘幔,询问:“温丞相呢?”
温染颜抿着唇,淡下眉眼道:“来时就未见人,兴许还在里面准备吧。”
凤栖梧许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他略扫了温染颜几眼,倏尔唇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都这般时辰了还在准备?这分明就是故意为之。”
言外之意就是,温染颜这个庶女根本就不受待见。
温染颜面色不变,可绞着的双手却细细地颤了一下,她轻声道:“我本就不受待见,倒是夫君你……父亲竟是连你的面子都不肯给半分吗?”
她的嗓音娇软,又透着几分认命的淡然,可最后半句话却说得微妙,在此时提及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凤栖梧听后,慢条斯理的支起身,可凤眸里却染着刺骨的霜寒,他由上往下打量着温染颜,眸光深邃危险至极。
过了半晌,他像是寻见了什么趣事,唇瓣忽而恶劣一弯,掷地有声:“既然温丞相的面子这般大,戚九竹,你就进去把温丞相给“请”出来。”
这个“请”字用得极妙。
“是,主人。”戚九竹心领神会,当即持剑而去。
温染颜就如看戏般,又将帘幔掀开。
相府的朱门大门高耸,门中央卧着狮子头琳琅把手,本是一番美景,可戚九竹却突然持剑运功,凌厉的剑气如蛇一般游走,整个相府大门被斩得七零八碎。
眨眼,便轰然倒塌——
温染颜意外地挑了下眉,就这么砍了?
长剑回鞘,戚九竹直接踩过大门残渣,大摇大摆进去“请”人。
温丞相早已被外头的动静闹得心神不宁,还未等戚九竹进去请人,就已带着家眷面色铁青地赶了出来。
待看到被砍碎的大门,温丞相的脸色变幻不停,终是沉下了几分:“凤栖梧,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