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郁王的火气更大了。
合着给他请的夫子,都让小厮把学问学了。
郁王怒道:“明明就是自己蠢,连个小厮也比不上,他考上了,你不放人,他也做不成探花,这就是家世的重要。“
大地瓜道:“何苦来坑人家?考上了当了官,就不用做小厮了,我虽不会做学问,但我也服气人家学问好的,他当了官,承我这份情,他日我若有事,他念着我的好,不也是好事吗?”
郁王长叹一口气。
这个儿子真是蠢。
“你可知曾当过小厮,是他这一生的耻辱?他不愿人提起,可是只要你活着,人们看见你就会想起他是你的小厮,他不想法弄死你?人,不是你对他好他就对你好的。”
“怎么这么蠢,白教你了。”
大地瓜不服气,道:“爹说的不全对,也不是所有人都那样的。”
郁王实在气了,来了半天,还站在门口,看来真是打得轻了。
郁王大步进去,随手拿起小案上的一卷画轴,照着屁股肉最厚的地方就打了下去。
大地瓜嗷的一声惨叫,随即高兴的道:“你进来了,进来了就是同意了。”
郁王本来想打两下就停的,听见这话,连着又抽了几下,嘴里吩咐下人:“去给我拿藤条。”
“我打死你算了。”
大地瓜道:“你打死我,春姨会恨你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上春姨了。”
郁王果然停了手。
大地瓜更伤心了。
“我喊就不停手,提出春姨你就停手,呜呜呜……”
大地瓜本来就趴在床上,这会儿抱着枕头呜呜呜的哭个不停。
郁王……
郁王气得转身就走,他就多余来看他。
走出门去,郁王留下一句:“春姨娘出府了,你让人把她接回来,一个小妾,不经允许,怎敢出府?”
“真是没规矩!”
郁王完全相信了春姨娘是儿子帮他纳的妾。
事实上,他们管迎春姑娘叫春姨,是跟着刘咏雪叫的。
以前刘仙姑出去行骗,不是,出去指点迷津的时候,就把刘咏雪扔在四季楼由几个姑娘轮流照顾着,刘咏雪那句别再酸溜溜的了,过不了两年就相看两厌了也是跟四季楼的姑娘们学的。
刘咏雪叫迎春春姨。
所以在绿竹她们帮着大地瓜出主意的时候,也是这么叫迎春的,这个春姨可不是姨娘的意思。
大地瓜一个人在屋里伤心。
他爹只看见了春姨娘,看不见他。
他之前是有这个心的,他把爹的姨娘给赶出去了,再给爹找一个,免得爹怪他。
他觉得春姨挺好的。
但是现在,他觉得他爹配不上春姨。
他正趴在枕头上哼哼,就见一道黑影如一条鱼一般,轻盈的从跃进了窗子。
“伊诺!”
“师父,你来了?”
大地瓜高兴了。
伊诺拉下脸上的面巾,冷冰冰的道:“你们府上的护卫也太没用。”
大地瓜道:“这都是吕大小姐帮着找的,已经很好了,是师父你功夫好。”
伊诺没说话,嘴角抿了抿。
“挨打了?”
大地瓜道:“嗯,我说了,打了就得让娶,不让就不能打,他打了,打得好。”
伊诺冷冷的白了他一眼。
“傻子!”
伊诺伸出一只手,手心里是一盒碧绿莹透的药膏。
“这是我跟姑娘要的。”
大地瓜道:“那我怎么涂啊?”
伊诺红了脸,大地瓜伤在屁股。
“那你,你给我拿镜子吧,在书案上。”
伊诺给他拿来了一面镜子。
又从身上掏出一个小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