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还是昨天的男子,只是穿戴上富贵了许多。
另外这三人什么时候来的?
四人并没有在店里吃饭,出去到外面各自吃了一碗阳春面。
然后几人去了千沙江边上。
那水就在堤坝下一寸的地方,再来一场不大的雨,就可能又冲出来。
太子脸有怒容。
“你别生气,我去探探口风。”
岳如霜安慰太子。
“各位老兄,我们是来渠州投亲的,怎么渠州城淹成了这个样子?”
一个留着黑胡茬儿的男人道:“暴雨连下一月,能不淹吗?”
岳如霜:“朝廷不管吗?来的路上听说朝廷派人来治水患了。”
那人道:“朝廷给没给银子我们不知道,我们只知道那个陈大人整日呆在衙门里,从来都没来江边看一眼,还治水患呢?”
另一个道:“他要是有用,渠州城也不会死那么多人了,大水冲出来那一刻,跑都来不及。”
“有人家没办法,是将婴孩放进木盆漂走的,漂哪儿去也不知道了。”
说完就长叹了一口气。
“完了,完了,啥都没了。”
“这日子,完了。”
岳如霜……
“那陈大人来干什么?”
一人恨道:“干什么?他天天和渠州州府吃香喝辣,本来潘志就说危险了,让他掘口放水,他不肯。”
“还是潘志一家一家的通知,通知了一整夜,有人信他,就锁上门跑到山上去,有人不信或还没急着走,就这样被水冲走了。”
“那贪官不但不说自己无能,还说潘志蛊惑人心,把潘志给抓进了大牢,没了潘志,这里又淹了,我们都没个主心骨,那狗官还要我们来叠坝,这是让我们送死啊。”
岳如霜……
“潘志?你们为什么会相信他?”
“潘志他爹以前就是治水的官,可惜啊,被皇上撸了官,还判了流放,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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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没好报啊。”
岳如霜看太子。
你看你爹干的这些个事。
岳如霜又和那人聊了一会儿。
最后那人说:“你要是来投亲,身上有银子,就多买些米存着,渠州城外的地都淹了,往年,我们这可是鱼米之乡,连当官的都是皇上的亲戚,也算富裕,如今这一场水患,啥都没了,只怕要挨饿了。”
“那些辛苦种的田,全完了。”
那人说完就呜呜哭起来。
“还想等着秋收,给我那小闺女买一身新袄子,买几块糖吃,还好我听了潘志的话,先将老婆孩子送上了山,如今山上估计也没吃的了,那狗官,三天才派人送一次粥,还总有人分不着。”
岳如霜……
杏儿从怀里掏出潘公公给她的窝丝虎眼糖,因为岳如霜严格控制她吃糖,她也不敢吃太多,因此还剩了一大包。
杏儿把那包糖给了那人。
“这是窝丝虎眼糖,给你小闺女吃吧。”
那人抹了抹眼泪,道:“这可怎么好?”
杏儿心里难过,直接把糖塞给了他。
“有信心哈,有信心。”
杏儿这句话是跟岳如霜学的。
岳如霜看那有个小木板船,就问,能不能进渠州城看看。
那人道:“臭死人了,再说这船也不吉利,搭过死人,前些天,漂在水上的死尸都是用这船搭出来的。”
岳如霜摇头道:“我不忌讳这些。”
那人大概是看在那一包糖的份儿上,也没拒绝,就先跳了上去。
岳如霜伸手按掉了袖子里的手机视频,她刚刚一直在偷拍。
岳如霜和太子上了船,苍青和杏儿就留在岸上。
岳如霜从空间拿了几个口罩,一人发了一个。
太子和那人都学着岳如霜的样子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