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银花做梦都想不到,郁瑶竟然会是牛棚改造犯的女儿。
这两人可是买办资产家,是被打倒的。
周银花不知道买办资本家是什么意思,她只知道这是比一般的资本家还要严重的阶级敌人。
这样的成分,部队绝不会同意她和陆团长在一起。
说不定还会让两人离婚。
一想到离婚,周银花内心一阵火热。
郁瑶,你就等着卷铺盖滚蛋走人吧!
周银花四下看了看,除了他们几人,周围没有其他人在。
郁瑶的这层身份,必须闹大,越多人知道越好。
她看向急着找女儿什么都顾不上的老头老太,露出自以为温和的笑容。
“两位同志,我还真认识一个长得和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样的女同志,就是我们大院的军属。”
老头老太惊喜,“可以麻烦同志告诉我们怎么找她吗?”
周银花和周玉菊对视一笑,然后看向两人。
“当然没问题,我这就带你们去。”
“不过,在去找人之前,我得先带你们去见个人,你们只要告诉她,你们要找女儿,她会帮你们的。”
“这……太好了,”老头老太对视一眼,感激地不知道说什么好,“谢谢同志,谢谢同志。”
“不用谢, 我这个人最看不得妻离子散,一定帮你们一家人团聚。”
最好一起进牛棚。
周银花看着他们这么高兴,眼里闪过一丝嘲讽。
另一边,郁瑶和陆泽正往外拿海货。
海岛天气热,这么多海鲜放不住。
郁瑶只打算每样留下一部分尝尝鲜,剩下多余的都卖给供销合作社的收购人员。
兰花蟹就五六只她打算都留下。
其他的海星和各种螺她打算都卖掉,剩下的潮池里肯定还有,就没必要留了。
这两样是最多的,各种螺不论大小五分钱一斤收购。
海星贵一点,郁瑶的个头大,算一毛钱一斤。
像其他人个头小一点的只能卖六七分钱一斤。
等陆泽把海星放好,收购人员拿起杆秤,把秤砣往后面挪一挪,之后停在了七八两的位置。
“平平的,给你算七斤八两。海星七毛八分钱,螺的三毛五分钱,老鼠斑两块五,一共给你三块六毛三。”
郁瑶听到收购员把老鼠斑算进去了,忙道:“同志,不好意思,这条老鼠斑我们要留着。只卖海星和螺。”
收购员闻言诧异,“这条老鼠斑你们要留着吃?”
周围的军嫂们也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不是几毛,是两块五啊,真舍得啊。
说实话,要是她们抓到一条老鼠斑,虽然也想吃,但肯定没有郁瑶同志有魄力。
郁瑶自然感觉到了周围人羡慕的目光,不过她并不在意。
这么好的野生老鼠斑,还是自己第一次赶海的战利品,卖掉多可惜。
郁瑶笑着对收购员道:“是的,同志,这条老鼠斑我们不卖。难得抓到一条老鼠斑,正好添个菜。”
收购员叹了口气,“行,我给你们算钱。”
人家不卖,他也不能强买。
这条鱼他还打算给相亲对象送去,看来是没机会了。
“没有老鼠斑,就没有这么多钱了,一共一块一毛三分。”
郁瑶接过花花绿绿的毛票,谢过收购员。
和其他军嫂们打了声招呼,便和陆泽一起往潮池赶。
“这人是谁啊,这么阔气,两块五一条的鱼说拿来吃就拿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