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临时决定的,婶子只买到站票,陆泽就把自己的卧铺票让给了婶子,自己去隔壁车厢硬座。
正说着,就听到有人叫陆泽的名字。
“陆同志!总算找到你们了。”
“是婶子的声音。”陆泽循着声音望去。
郁瑶也跟着回头。
只见过道的位置上一个移动的行李包正往他们走来,声音就是从行李包后面传来的。
陆泽快步上前帮忙,郁瑶把地上的行李归拢归拢。
到了位置,行李包被放下,露出一张通红是汗的脸,郁瑶惊讶地张大了眼睛。
“葛婶子,没想到是你。”
葛金花也很惊讶,笑着道:“昨晚我刚回到家,就听说你结婚了,还没恭喜你呢。”
说到这,她突然顿了顿,意识到什么,目光在陆泽和郁瑶之间打转。
“和你结婚的不会是陆同志吧!”
郁瑶笑着点头,“确实是他。”
葛金花张大了嘴巴,啧啧感慨两声,“当初我就说你们两个合适,还可惜你有婚约。要不怎么说天赐的缘分,兜兜转转你们居然结婚了。这大概就是戏里说的‘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吧。”
她记得当时陆同志好像是没婚约的,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的,但结果是好的就行,她也不多问。
陆团长外冷内热,一看就是个疼媳妇的,郁瑶嫁给他,以后日子肯定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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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瑶疑惑地看了陆泽一眼,“葛婶子,你什么时候见到过我和陆泽?”
葛金花没说话,从怀里掏出郁瑶写的感谢信,冲陆泽挤挤眼睛。
“这人都在你面前了,我就不多此一举了,信还是你亲自给他吧。”
反正她是不懂年轻两口子的情趣的。
郁瑶拿着信,反应过来。
所以说当初把她从白河救上来的解放军同志就是陆泽?
此时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郁瑶。
白河大队里惊鸿一瞥的那张俊脸突然和陆泽的脸重合在一起。
葛金花看她一无所知的表情,有些差异地看了一眼陆泽,“你不知道?”
难道是陆同志没说?这就有意思了。
郁瑶尴尬地笑笑。
她确实不知道。
两人说话的时候,陆泽已经把葛金花的行李包放到架子上,确保不会掉落后,才下来。
郁瑶凑到陆泽身边,有些恼地问他:“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
不然她也不会弄出这件乌龙事,没看葛婶子战术性喝水实则强压笑意的样子吗?
陆泽拿起自己的行李,淡淡地道:“某人不是说自己记性很好,我想看看她什么时候能想起来。”
郁瑶瞪他一眼,居然拿我的话堵我。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陆泽,哼!
陆泽见时间差不多了,过去和陆老爷子他们说了一声,拿上自己的行李起身要去隔壁车厢。
走之前,郁瑶把吃的喝的用尼龙网兜给他装了一些,“这个你一会儿路上吃。”
说完还把信一股脑塞进他衣服口袋,有些不好意思,“反正也是写给你的,你看吧。”
陆泽走了没多久,火车就启动了。
中午的时候,郁瑶中铺和对面上铺中铺都坐了人。
只剩中铺和下铺还没来人。
郁瑶在上铺睡得正好,就听到一阵熊孩子吵闹的声音由远及近,其中还夹杂着一道尖酸刻薄的妇女骂骂咧咧的声音。
郁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好的不灵坏的灵。
她起身就看到农村老太婆带着一个鼻涕都在脸上结成硬壳的男孩在对面下铺收拾东西。
她们旁边还站着一个拎藤木箱子的列宁装帅气青年,应该就是另一个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