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救命啊…”
“我这上有老下有小…”
话还没说完,一柄大刀就砍了下来,血色飞溅,染红了河道。
浪花滔滔,逐渐变成粉嫩一片。
“朝廷的狗贼!有胆量…就和老子战上一场!”
看着列阵在前的盾兵,骑在马上,停在河岸对面的男人,阴狠一笑。
他们的人数,只有朝廷守军的一半左右,可是气焰却无比的嚣张,似乎胸有成竹一般。
这副模样,自然迷惑了驻守的军官。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贼子如此嚣张,身后必定有埋伏!”
“你们二人且率一支小队,将河道中的百姓营救出来。”
为首的军官,好歹也是浪里来,浪里去,见过世面。
他早些年在塞外打过仗,对于蛮族、山匪的游击手段,了如指掌。
所以,乍一看到这样的情形,心中就已然有了掂量。
眼见他的两名副官,率领了一队士兵,往山坡下冲去,打算营救还陷在河道里的百姓。
他便招了招手,对着身后的士兵发号施令。
“弓兵!列阵!”
“掩护小队救人!”
这二千五百名的驻守士兵中,本就有三百名弓箭手,为的就是防止,这群骑在马上的马贼,手舞着阔刀,来无影去无踪。
弯弓搭箭,弓弦紧绷。
弓兵们头盔上的鹰羽被风吹动,感受着,风向的变化。
“老大,那鸡贼的不上当…咱们该怎么办?”
“咱们的任务…可不是要功亏一篑的吗!”
听着旁边蠢货的发言,为首那人看着排兵布阵的弓兵,直接赏了旁边那人一拳,他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我们要详装撤退…知道吗!”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如果冲锋在前的先锋不死掉几个,朝廷的守军是绝对不可能的乘胜追击的。
他们要演的第一出戏就是夜郎自大,不敌朝廷的守军,且战且退,逃往深山中。
被老大揍了一拳,他脑袋嗡嗡作响,可这时候也明白了,老大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放箭!”
站在河对岸的守军将领红缨枪一挥,红色的长枪格外醒目,所有弓兵齐刷刷的松开了弓弦。
只听得铺天盖地的“嗖、嗖”声。
漫天的箭雨,从空中落下。
马贼们四散,似乎是早有准备一般,他们中间空出一块空地,只有几个来不及逃窜的马贼倒地不起,脸上胸口上被扎满了箭矢…
鲜血直流。
“看来这些人,在此处,已然是踩点踩了许久…对此处的地形,恐怕是了如指掌。”
守军将领面色渐渐凝重,心中一个隐隐约约的猜测开始浮现。
寻常的马贼,那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抢东西、瞧上个什么就抢回来什么,抢东西之前从来不看日子。
如果能让他们提前打窝,那么恐怕这群人盯上的是朝廷拨给百姓修筑大运河的雪花官银!
如若官银失窃,自己好不容易从前线调回来的肥差,又要拱手让人!
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这群马贼,不给他们颜色瞧瞧,还真把自己个儿当盘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