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刀柄,赵长霖抬头看了一眼,正好和眼前另一名大汉对上眼,在面具下的她,勾唇一笑。
“想走?”
大汉往后退的动作,自然逃不过赵长霖的眼睛,手肘抵着刀刃,赵长霖反手就是一刺。
那大汉显然也是个练家子,可是在这狭窄的地道中,根本施展不开身姿,他却不懂,为何眼前这身穿重甲的影卫,动作能够如此麻利迅速。
火星四溅,刀刃划过石壁,一道深深的沟壑显现出来。
男人的手臂几乎被整条切了下来,他痛的龇牙咧嘴,可依旧不肯认输。
之前他就听老大说过,皇帝的水牢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那里是漆黑黑的地窖,无数的铁网隔开房间,黑色的污水漫过肩膀,只留出人头。
污水中有不断投放的吸血蚂蝗、蜘蛛、水蛇……
为的就是让这些嘴巴坚硬如铁的人,开口说话。
这招虽然阴险,可是,胜在好用。
百姓对于水牢的做法,自然是拍手称好,因为能够被关进水牢的人无一不是作恶多端、穷凶极恶之徒。
当地百姓早就对此恨之入骨。
“我就算是死…”
话至此处,赵长霖翻转刀背,又是一刀挥下,那大汉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如烂泥,倒在了地道中。
“陛下…怎么处置这二人?”
好不容易止完血的影卫匆匆赶来,只见殿下孤身一人,已将这二人降服。
他们心惊胆颤这才松了口气,连忙行了一礼。
“将他们脸上的血污和淤泥洗净,关进大牢中,找两个会问的影卫,日夜看守,软硬兼施。”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后面装神弄鬼,只手通天。
能够有本事私自开采矿井,这当地的县衙,自己恐怕也得好好查一查。
“是,谨遵陛下旨意!”
………
搬了把竹椅坐了下来。
夏知元好整以暇的看着那被自己控在原地不得动弹的铁匠。
“好了,你继续说。”
“那裹着黑衣服的人,找你定做了一批箭矢……这精铁,也是他们运过来的?”
“是,而且…他们说这批货只提供给他们的人…那时候我胆子就怂,想着,朝廷素来对矿石看管极严…他们是从何得到如此质量上乘的精铁!”
这其中的猫腻,深知铁矿价格的铁匠又如何不得知?
只不过他没胆子说出来。
“既然他们有精铁…又为何要找你来打造箭矢?”
这俗话说的好,财不外露。
若是一旦走漏了,他们手中有精铁的消息,那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自然是…自然是那群粗人,学艺不精…这上好的精铁到了他们手中,也不过是山猪吃不来细糠!”
“好端端的一块铁料,硬生生可以打成废铁,这哪个铁匠见了都心疼不已啊!”
说到兴头上,周阿三似乎还很自豪,毕竟整个隆城十里八乡,谁打铁的手艺能有自己好?
那可不是扯犊子吗!
“于是你就干脆向他们提出要求,你要入团伙?”
夏知元几乎一眼就看透,那铁匠避重就不肯提及的问题,她接着说道:“所以作为交换,你就拿到了…那处铁矿的地址,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