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吃醋了吗?
是因为自己整日要打理手里的公文,所以忽视了殿下的感受吗,可是殿下身为皇帝,不应当比自己更忙吗?
剩下一个结论在心中隐隐约约即将浮出水面,夏知元却依旧不敢断定,自己心中所想就是事实。
直到冰凉的膏体落在了手腕上,殿下的指尖慢慢揉搓着,昨天夜里的酸软,被彻底缓解,夏知元这才缓过神来,从游走的状态到清明。
赵长霖很清楚手腕使用过度之后,那阵阵的酸痛,如若不好好保养,以后落下病根,也是说不好的事情。
她的指尖在白皙的手腕上游走着,低头认真说着:“以后,你的公文不必写的那么规整,有一些长话短说就可以了,他们在你手底下办事也有一段时日了,自然能够看懂。”
“若是看不懂,那就证明,这人啊,太过呆板,不适合待在这样圆滑的职位上,或许,调去百姓中是更好的选择。”
“但也不能亏待了忠义耿直之人,得挑个好官位,让他们心甘情愿。”
殿下说的一番话,夏知元认真的听了进去,于是一边点头,一边看着殿下揉搓的动作。
殿下似乎俨然是个经验老道的老手了,对于手腕哪处酸痛,得心应手,宛如那拿了锦旗的老神医一般。
想到殿下拿着锦旗这模样,夏知元只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这样与你说,你又听不进去。”
“那是不是得到了夜深人静,你讨饶的时候,才能听进去。”
直到药膏全然化解,赵长霖这才收回了手,拿出手帕,细细的擦着她的手指。
殿下怎么七拐八拐又拐到别的话题上了,夏知元无奈,只能率先低头认错。
“好了,方才是我不对,不该在殿下专心的时候,想些乱七八糟的,不该在殿下认真的时候……”
夏知元认错的话还没有说完,赵长霖就已经重新拿起了白勺,她手腕微微一荡,重新舀了一勺粥,递到了夏知元的唇边。
这时候,清晨的街道已然热闹起来,酒楼的一楼人声嘈杂,熙熙攘攘的围满了不少人,他们互相推搡着,生怕自己晚了一步,就抢不着一个好位置。
“啪!啪!啪!”
只听得三声响亮的声音,在楼下响起,原本还你一句我一嘴的人群顿时停了下来,霎时间,整个一楼又恢复了宁静。
“各位看官,今儿个接着上一次没说完的接着说,这有不懂的呀,还望海涵。”
“下回您来,听个全曲儿!”
那拿着折扇的说书先生,对着人群敬了一礼。
“好!先生您接着说!”
“这儿给您捧场呢!”
坐在前排的几个富家小姐公子,拍手叫好,他们依靠在大厅的太师椅上,一副想继续听下去的样子。
“那好,老夫就接着说了。”
“书接上回,咱们可就说到了那位大人平定西州城内乱,火烧水匪连船……”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