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阵,今日,绝不能让他们突围。”
赵长霖冷静的可怕,哪怕陆伯山打马而来,一枪挑死了无数个冲锋在前的兵卒,那杆红缨枪,早就已经血淋淋的不成样子,触目惊心。
钝刀割肉的声音,掩盖在这雨幕下,赵长霖只觉得天上下的雨,也开始变成猩红色,不过,这对她而言只是一个起步,只是一个开始。
荡尽叛军、杀光土匪、重新筑城、建立港口。
是她要做的事情,而第一步,就不能心慈手软。
“是,谨遵陛下命令!”
身边几位年轻的小将,已经挥舞着手中的旗帜指挥着手底下的军队,朝陆伯山的军队进攻。
成王的人手不是很多,而且,长途跋涉,早就已经兵困马乏,对于常年在边陲之地对战蛮族的忠勇侯亲兵来说还是略逊一筹。
赵长霖正是为了以防万一,所以让自己的军队垫后,如果陆伯山真的成功突破了成王军队布下的包围圈,那自己就得全力以赴了。
她布局至此,自然不会掉以轻心,赵长霖要的是天衣无缝,不容有失。
……
城墙下黑压压的阵型再次变化,经过系统贴心的放大之后,夏知元能够很清楚看到殿下的军队兵分三路,往成王的军队靠拢,犹如一股溪流,一点一点注入。
逐渐形成了偌大的声势。
“包围…如今,人数和形式上碾压,这样做,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夏知元淡淡出声,方才夏知松惨死的情景,她没来得及细看,和原着中差不多,只不过,大概是时间线往后挪移了许多。
这就是他的宿命。
如果,自己没有拯救殿下,那么殿下大概今日也不能站在自己的对面。
自己做出的决定,夏知元从来不后悔,她依旧撑着伞,倚立在城墙上看着殿下运筹帷幄。
眼睛笑的眯起,完全没有一点危机感。
她这笑容让另一旁的赵以寒非常不解,今天她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女人,以往夏知元在自己心中,那副柔弱不能自理的形象已经改头换面。
兄长惨死在三军阵前,这天底下有何人能够做到像她这样淡定的,赵以寒是真没有见过。
“你不伤心吗…?”
不知不觉间,赵以寒就将自己的心里话讲了出来,她后知后觉得捂上自己的嘴,眼眸之中闪动好奇的神情。
听到她的问询,夏知元的视线才从殿下的身上转移到小郡主的身上。
摇了摇头,她盈盈一笑。
“我方才不是说过,如果这是陛下的旨意,那么我相信陛下是不会做出错误的裁决,如今的这一切都是兄长咎由自取。”
“怪不得他人。”
“或许…他另有隐情,有苦难言,但这不是他所做之事的借口。”
这般温文尔雅的人,说出来的话,却是极度的理智,赵以寒一下子愣住了,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何长霖姐姐如此迷恋眼前这人。
棋逢对手,高山流水,遇一知音,才是弈者之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