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万事万物都没有“当初”二字。
现在自己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听着顾昭给自己出的馊主意,陆伯山几乎在下意识就想到了这件事情的可能性,既然他们不仁,那就别怪自己不义。
“你们几个,把他架在前面!”
“我——倒要看看,陛下会不会手下留情啊。”
陆伯山一抬手,他的手指头微动,身边的两位亲兵侍卫立马调转马头,朝着夏知松的方向前行,将骑在马背上的夏知松如同拎小鸡仔一般,拎了起来。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放开老子……”
他的声音渐渐变得微弱,额头青筋暴起,方才的挣扎推搡之间,夏知松只觉得自己的脚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肿胀,痛得他大汗淋漓 。
而那两名亲兵侍卫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谨遵着陆伯山的吩咐,将夏知松一路拽着前方,如同捆绑的一只肥羊一般,夏知松完全没有自己选择的权力。
而且他一个瘦弱书生,完全挣脱不了,这两个健硕的亲兵护卫。
夏知松只能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任凭雨水从自己的脸颊上流淌。
……
“喂!”
“对面的,你们看看这是谁!”
“若是再进一步,我们就把他杀了!”
一柄长刀搁置在夏知松的脖子上,刀剑无眼,他的脖子立马就被割出了一条细小的伤痕,猩红色的血液顺着锋利的刀刃流了下来,濡湿了夏知松的整个脖子。
“妹妹救我,妹妹救我啊!”
“我还不想死!我还不想死……”
他喊的凄惨,三军都听得清楚。
尤其是骑马坐在前面的诺子穆眯起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他之前没有听说过这号人,但见陛下的表情有异,想必应当是极为重要……
身旁的副官见自家将军疑惑立马微夹马肚凑到了诺子穆的旁边,低声耳语,他道:“将军,那是夏家公子…夏家小姐的长兄,夏侍郎的儿子……”
原是如此,难怪陛下见了他,神情有异,想来是碍于那夏家公子的妹妹心情几何,不敢贸然动手。
于是,诺子穆微微颔首,摒退自己的副官,自告奋勇,来到了赵长霖的身边,他苍老的声音,沧桑有力。
“陛下,如若陛下心神不坚,那么老夫愿以代为行之,将那夏家公子直接斩于马下!”
“这三军阵前,生死之间的事情哪儿那么容易说好,想必夏侍郎和夏家小姐也会理解的吧。”
诺子穆一向是如此,他眼里揉不得沙子,战争的胜利,比什么都大。
他夏家公子的命是命,难道他手中的大头兵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自己犯蠢被对方所擒,他的兵卒何必要为这蠢人买单!
听着司马将军在自己耳边滔滔不绝,赵长霖轻蹙起眉宇,她知道夏知元对这位兄长谈不上有多喜欢,可是,她也讨厌对方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自己。
真当自己是好糊弄的吗?
“司马将军,朕自有分寸。”
回头冷冷的扫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