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自己从始至终就是任人摆布的那一个,如果知元垂怜她,那么她就能得到知元的陪伴,可是如果…知元不要她了,那她又该如何……
是被狠狠的抛弃吗,是被知元弃如敝履…就像当年的母后和父皇对自己所做的那样。
她已经忍受不了再别离的痛苦,赵长霖指尖一点一点扣在掌心,握的死紧,盯着那飘荡的薄纱帷幔,做出了一个决定。
……
睁开眼,眼前是漆黑的一片,只有窗外隐隐绰绰的昏黄色光亮,透过纸窗映射了进来。
脚踩在青石板上,夏知元听着窗外的鸡鸣破晓声,用手指抚平了自己衣服上的褶皱,她刚打算给自己房间点上一支蜡烛,还没来得及动手。
隐隐约约就听见窗外有窸窸窣窣的声响,而且,那动静还不小。
就算是小偷,也没有这么光明正大的吧!
夏知元一下子就被勾起好奇心,难道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真的有小贼溜了进来。
是想偷自己的公务档案,还是想偷自己房间中的金银细软,发一笔横财?
她踮起脚尖,手中抄起了桌上的烛台,轻手轻脚的走到了门边,将耳朵贴了上去,就要听听外面究竟在干些什么事,鬼鬼祟祟的不敢以真面目见人。
“你有什么不敢说的…”
“这大半夜,难道还有耗子偷听不成?”
“本郡主都没说什么,你倒是害臊…上了?”
赵以寒双手叉腰拦在了狄平的去路前,她一挑眉毛,郡主的脾气一览无遗。
手握着墨色刀鞘的狄平停顿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开口,今天夜里轮到她值夜,她不想因为两人之间的琐碎事情就将知元大人从睡梦中吵醒,打搅大人的清修片刻。
这连日的奔波,知元大人比他们的影卫还要忙上加忙,自然也就连续好几日都没有休息好了。
照顾好知元大人是殿下对自己的吩咐,既然她答应了殿下,那她就一定要做到,绝不能出尔反尔。
“郡主,究竟要卑职做到何种地步,郡主才愿意相信,卑职对郡主并无二心。”
一时冲动的上前安慰,狄平在心中依然是放纵一次,她不能如此贪心,也不能只顾及着自己的事情。
她的脖子上,还有昨日赵以寒发了狠一般啃下的一口,就像是当初在皇家围猎场告别那样,赵以寒依旧是故技重施。
在她面前上演这一幕。
青瓦上还在滴落着融化的雪水,滴答滴答声响,狄平这样打死不认让赵以寒更加生气了。
白天里是有外人在场,所以她不方便说这些,可如今这宁静的夜晚,只有两个人面对面,她也说不出来吗?难道她对自己真的无话可说吗?
这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愿?
“并无二心?”
“你总是这样说,可是我却一句都没有信过…”
“你以为……我看不见,你偷偷望向我的眼神吗,狄平,你就这样胆小,连将自己心中想法说出来的勇气都没有吗?”
赵以寒伸出手,指尖停在狄平漆黑的面具上,她只觉得那黑铁面具,像是烙印一样,封闭了狄平的心,也封闭了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