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救驾来迟!”
他手中卷着一捆粗壮的绳子,从洞边丢了进去,陆伯山如释重负,好歹这几个家伙还有点良心,没有落荒而逃,把自己弃之于不顾。
伸手接过粗壮的绳子,陆伯山脚尖用力踩着马背,一下子就蹬在潮湿润滑的坑边,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但好在上头的人拽得够紧,他这才没有从坑壁跌落,不然,这么多断竹,轻则屁股开花,重则当场毙命。
“我没事,你们赶紧将人员组织起来,不能…让他们慌乱没有阵脚,这……这里埋下了…埋伏…守株待兔的人……”
“本侯…心中有数!”
咬牙切齿,陆伯山一个翻身就站了起来,他浑身浴血,双脚没在苍白的雪地之中。
白色头盔上的鹰羽,也变得湿哒哒的,染满了鲜血,他这样子狼狈不堪,身上还夹杂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恶臭味。
五指紧扣,拳头攥紧,陆伯山此刻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他和陛下打过交道,这样险中之险,又极其阴毒的招数,并不像是长公主会使出来的。
而是——一个人选,隐约约的浮现在脑海中,陆伯山只觉得心如刀绞,他早就知道该是谁,在这铺天盖地的赤色箭雨落下来之际,他就知道是谁。
知元,你当真要如此这样对我吗?
难道我们之间的飞鸽传书,字字柔情密密,你全都是骗我的吗?你为何要这样欺我、辱我!
我不是已经许诺你,如若我夺得皇位,你就——成为我的皇后吗?
你到底还有什么不知足,要这样害我性命,要这样置我于死地!
顾昭看到陆伯山安然无恙的站在大家的面前,心中松了一口气。
“侯爷,当务之急,是趁那些阴毒之人再次下手之际……”
听到顾昭对自己的说教,陆伯山略微不爽,他现在只觉得自己怒火中烧,恨不得立马飞往西州城当面质问夏知元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
“本侯知道,你们几个,赶紧去处理……对了,夏家公子也一并带过来!”
陆伯山眼眸已经带了恨意,他抬眼看去只见天边的山林之间有火光点点,透过老树林子,隐隐绰绰。
就像是在嘲笑自己一般。
待他休整军队,一定要杀上重围,杀的这群人,哭爹喊娘,片甲不留,让他们在这山上装神弄鬼!
“不…不好了…侯爷,有……有人…冲下来了!”
仓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们按住自己的头盔,脸上也不知道是在哪摔的,青一块紫一块,鼻子都摔秃噜皮了。
鼻腔中流淌着鲜血,从指缝中流了出来,模样看着渗人无比…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顾昭暗叫不好,如果这时候敌方乘胜追击,他们还没有将军队休整完毕,那么此刻短兵相交,无异于是以卵击石,将自己最脆弱的脖颈展露给敌人。
可还没等那兵卒喘过一口气,他们两边就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喊叫声。
“杀啊啊啊啊啊啊啊!”
“杀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