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很愉悦吗?
“你丫的给老子闭嘴,给你脸了不是?”
陆伯山挥舞着军旗,一棍横扫,就抵着顾昭的下颚,他眼眸之中是怒火滔天,似乎已经不想听顾昭再多言语什么。
一向挂在嘴边的礼仪速抛诸脑后。
感受着冰冷铁棍的温度,顾昭低垂着眼,完全没有被陆伯山这威胁的举措给吓到,反而是颇不在意。
他伸出手握住军旗,一下子就握紧,差点将陆伯山从马上拽了下来,但好在陆伯山常年行军打仗,那也不是泛泛之辈。
挺直腰板,一下子就稳住自己的身形,但这狼狈的举动却引得顾昭轻蔑一笑。
“侯爷可知,无论你如何哀求殿下,甚至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对殿下提出许诺,殿下也不会把自己的心上人让给你的。”
听到‘心上人’这三个字,陆伯山明显一怔,原本嚣张的气焰,瞬间熄灭,他只觉得自己喉头发紧,却又无法反驳顾昭所说的实话。
“怎么样,侯爷?”
“侯爷知道和殿下作对的下场吗?”
“殿下可不是先皇,殿下是真有胆量褫夺侯爵,即便侯爷家中有丹书铁券,那又如何?”
“殿下是绝不允许任何人玷污她所有之物。”
“侯爷心中不清楚吗,这普天之下,除了殿下自己,还有谁能够调遣影卫?”
初次交锋,顾昭就已经在赵长霖在手中吃了个大亏,差点连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赔了进去,他如何不惧。
就连以往的傲气也收敛了不少。
陆伯山听到此处,心中已经明了大半,恐怕顾昭是在殿下手中吃尽了苦头,所以才会变成如今这般窝囊模样。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杯弓蛇影罢了。
“我和你又不一样,你是你,我是我,弈者举棋不定,不胜其耦。”
“这般道理,恐怕顾指挥是不是不明白吧?”
两人正在你来我往,针锋相对之间,就听得号角声响,紧接着,一人骑在马上在河岸对面大声喊道:“对面可是忠勇侯!吾乃徐家军传人!”
“但求一战!”
“你我二人公平比武!若我胜了!你便放我过河!”
那人手中握着一杆银色长枪,红缨在雪地中甚为醒目,他身穿着一身褐色盔甲,脸上沟壑纵横,显然已经是上了年纪。
不再年轻。
可这般言语声如洪钟,想也知道,这人平日里必然是每日勤操苦练,从没有落过,才能这般年纪如此健壮。
他身后的士兵听到将军如此说道,如同兴奋的猴子一样,举着手中的长枪,大声嚎叫,为将军摇旗呐喊。
徐家军传人,那个传闻中曾经能够以一敌百的军队,只不过昔日徐家军的家主不慎落败被蛮族掳去。
万德皇帝脸面无光,勃然大怒,在朝廷之上一气之下就解散了徐家军。
从此之后,徐家军的威名不再流传,更多的则是流传在民间戏曲的一段往事,供人在茶余饭后品味谈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