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摸了老虎的屁股,骑虎难下。
“殿下,德妃娘娘,知元…失陪片刻。”
夏知元咬着唇瓣,脸颊上通红一片,表情略微有些羞涩,她赶忙行了一礼,如同受到惊吓的兔子一般快速的溜走了。
相反,比夏知元更为严重的赵长霖却不觉得有什么,她的下颚处甚至有一抹红印,在烛光的映射下,很难看清楚那究竟是咬出来的痕迹,还是胭脂的嫣红色。
赵长霖指尖撩开自己的长发,抬起那双有些朦胧的眼睛,看着德妃。
“有何事?”
“下次再这么打扰我,苛扣你月钱,信不信?”
这句威胁可谓打蛇打七寸,但德妃并不是因为缺钱所以才稀罕宫中发的那几枚月钱,她多数是家里给的补贴。
想花多少花多少,还不用打报告写申请。
只不过,这月钱也是一大笔银子,德妃每次一到手就赏给自己手底下的人了,听着她们脆生生的叫着自己。
德妃心中就甚是喜悦。
“别这样嘛,本宫发誓,下次不打扰霖儿的好事了。”
“本宫这次来,是真有急事要说。”
说罢,德妃摊开自己的掌心,就见一个小巧的玉制竹节出现在赵长霖的眼前,德妃轻轻一拉,黑色的长绳绷直。
玉枝竹节从中断成两半。
一张小纸条从里面滚落了出来。
“这是家中传信过来,询问本宫殿下可否需要家中的支持?”
赵长霖听到她这样说,神情立马认真了起来,指尖接住那褐色的纸条,放在自己眼前,摊开细看。
里面的字很简洁,和德妃说的没什么区别,果真是来问询自己的意向,以及对于文王余党马上就要攻入今洲城是何想法。
“这算是投名状吗?”
赵长霖话是这样说,可还是小心地将那纸条给收了起来,若是旁人突然跳出来说要支持自己,赵长霖可能会思索许久,这人究竟是否怀有二心。
但若是德妃的母家,漠西墨氏一族,那还是值得一信的。
“殿下愿意怎么想,殿下就怎么想,这是本宫家中的意愿,本宫也算是代为传达了。”
至于她自己吗?那当然是太后,她老人家往哪儿站自己就往哪儿站。
慈宁宫和整个后宫如此祥和一片,绝对不能让有异心之人给糟践了。
“既是如此,我想知道周将军意下如何?”
赵长霖脑海中瞬间就快速的过了一遍与墨家有关的势力,而这其中首当其冲的乃是周家将军。
周惇——他是墨老的学生,自幼是在墨家私塾读书,据自己影卫回禀上来的资料来看,周惇逢年过节都会拜访自己的老师,两家感情甚好,至今都没有生了嫌隙。
他虽是坐镇漠西一方的镇守世袭将军头衔,权力不比在朝廷中央常年走动的将军们大,可他手里头确确实实是有一万左右的兵马。
而这一万并非是草台班子招兵买马,而是实打实的经由自己训练之后,收纳为正式编队的漠西军。
漠西军非常熟悉山野地形,要比常年在草原打仗的陆伯山更有优势。
德妃见赵长霖一针见血,心中忽然感叹,也只有在此时此刻,这聪明模样才像她的娘亲。
已故的先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