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面对昔日身为父亲的皇帝陛下,殿下也不曾这样过。
虽是有些命令的口吻,但更多的,是赵长霖半开玩笑般的逗弄。
“自然,殿下的命令,知元…不敢违抗。”
夏知元先认了怂,这副躯体还真的不是一般的病弱,系统给的药效一断,夏知元就觉得眼前困顿,想要就此睡了过去。
简直就是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她的声音渐弱,两眼一黑,鼻梁擦过赵长霖胸口,就这样靠在了殿下的身上。
赵长霖心中一惊,赶紧捂住夏知元的手臂,手指放在了夏知元的额头上,心中猜测难道是因为早晨山中凉意更甚,夏知元的身子抵御不住,所以才会困乏吗。
“知元…知元…?”
轻轻的呼唤了两声,怀中的人并没有应答。
赵长霖脖颈处能够感受到夏知元温热的呼吸,连绵起伏的打在自己的身上,就像是温热的水漫过自己的肌肤。
算了,还是不要打扰她休息。
赵长霖伸出手指仔细的将夏知元的披风整理好,一路奔波,就连夏知元晴蓝色的披风上面也沾染了些许泥点子。
甚至,隐隐约约的掺杂着一些猩红色的血迹。
“巫蛊…这是巫蛊之术!”
“必然是这女人不知廉耻,献祭了自己,才能换来殿下的大捷!”
身后文王咬牙切齿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的传来,狄平正欲动手,封了他的穴道。
就听见,殿下的声音不轻不重冷冷落下一句。
“那又如何?”
“一个阶下囚徒,以什么身份说话,叔父不如担心担心自己,这番说辞,留给天牢之中的犯人说去吧。”
手臂用力,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赵长霖朝着早就已经备好的马车走去,她脚步轻盈平稳,只留给满朝文武一个背影。
而事先就站队了的文臣们也纷纷跟随着殿下的脚步离开了皇陵。
大行皇帝的下葬仪式直到今天彻底了结,随之而来的就是东宫储君的登基大典了。
一路无言,刚才维护文王的几个大臣们也有自己的骨气,知道,殿下手底上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哪怕逞一时之快将他们都抓了起来,也不能治他们的罪。
“马车上毯子可备好了?”
撞开帘子,赵长霖靴子踩在马车上,身姿稳稳当当,稍一用力就跃了上来。
这番举动可把待在马车之中的春泥吓得够呛,可来不及害怕,春泥就看见了躺在殿下怀中的自家小姐。
“小姐…小姐…!”
“小姐,这是怎么了…!”
满眼的担心,春泥赶忙接过夏知元,生怕殿下一个不小心就将自家小姐摔在地上。
“睡过去了。”
看着咋咋呼呼的春泥,赵长霖轻皱紧眉头,最终没说什么。
虽然她并不觉得春泥是一个很好的丫鬟,但这既然是知元信任之人,至少,是不会加害于知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