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来算去,为了以防万一,这件事情就连顾昭都没有告诉。
一个连亲弟弟都能算计的人,有什么值得好信的,不过是他手底下的一枚棋子而已,用完就可以抛弃。
与虎谋皮,不过风险略微大了一些,但这收获可是不菲啊。
就像当年他投靠皇兄那样,何其讨好,何其屈辱,可如今深眠在地底下的皇兄还能站起来骂他一句不是吗。
还能站起来斥责自己一句吗?
不能。
“哦,是吗,巫蛊一事也轮得到叔父来指摘了吗?”
赵长霖回眸,眼神和语气之中均是不屑。
“影卫奉命来到皇陵并未违反大梁朝的规矩,反而是叔父从他州各处调兵遣将,瞒天过海,贿赂官员。”
“犯下如此重罪之人,有何脸面说这话?”
对于“十重剑”的出现,赵长霖虽然也充满了疑惑,但她知道若非没是有十重剑带着一队人马阻拦马总镇的轻骑兵,今天,自己手底下的人多少要经历一场血淋淋的鏖战。
无论,夏知元是用了什么法子,即便真是巫蛊之术又如何?
对于她而言,她对知元就是百无禁忌。
“你…你…!”
文王被气的说不出话来,若按照他心中所想的计划一般,今日趁着大行皇帝下葬,自己起兵挟持长公主。
控制住整个皇城,前朝以及后宫。
到时候只须再过几日,自己手底下离今洲城最近的军队就能赶过来,包围皇城。
即便,那群有意维护长公主殿下的老将军们,亦或者是长公主手底下自己掌握的兵权,就是瓮中之鳖。
他手里有他们的主子,这些人敢真的打上来吗,用剑架在他们主子的身上,看他们敢妄动分毫!
可如今,这第一子就落错了地方。
满盘皆输。
“王爷,休得跟这妖女多言!”
“如今咱们和王爷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拼也得拼!”
几名护在文王眼前的武官卷起了自己的长袍,大有宁死不屈的样子,他们吹胡子瞪眼,怎么能够容忍一介女流之辈,在自己眼前登基。
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荒谬!
“那你们便试试。”
赵长霖猜测时间也差不多了,看着这群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乱臣贼子,轻轻的喊了一声:“狄平。”
就像是有感应一般,一个血淋淋的脑袋,不知道从何处飞出,跌落在文王的面前,那脑袋上面面容惊恐,一双眼睛怒目圆睁,就像是死不瞑目一般。
鲜血还在从脖子上的断口处不断的滴落。
看到这鲜血淋漓的模样,夏知元强忍着恶心,就见一个浑身浴血的影卫走了过来,她的长刀上尽数是数不清的豁口,刀刃上也有无数道摩擦。
显然是经历过一场血战。
狄平的护甲手腕上都是鲜血,白皙的手指落在了自己的脸上,微微往上一抬,取下了那可怖的黑铁面具。
“狄平参见殿下!”
“殿下万安!”